破碎的马路上,昏暗的路灯下,我躺在地上侧身怨毒地瞪着老人。
老人的眼神很冷,同样透着一股恶毒。
“告诉我他是谁?”
我还记得刚才他说‘难怪他说你难对付’。我想着哪怕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我为人一向和善,是谁想我的命?
老人不搭话,细长的指甲像一把把刀刃抓向我的胸口。
我死死盯着他,我在等机会,我的右手断了,左手还能动。
在他的指甲将要碰到我的瞬间,我抓起镇鬼符贴到他的手上。
一道金光闪过。
老人立刻意识到什么,手臂转了三百六十度,自行断落在地。
一击而中,我想趁机爬起来,却没能成功,束缚住我的那份力阴气还在,双腿还是动不了。
我既气又无奈,又想抓符。
老人抬脚踩在我的左手腕上,力道极大,手腕疼得像被踩断一样。
我怒目看着他,却吃惊地看到老人自断的手臂又缓缓长了出来,这一次枯瘦的手上没有长指甲。
他张开双手,扒开我的衣服,对着我的心脏位置插入。
草!
是一只偷心的鬼。
我能感到皮肤被划伤,血像水流一样流出来。
死了,这一次我是死定了,死在回老家的路上。
“嘻嘻嘻,是要吃他,算我一份。”
一个女人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声音有些耳熟。
‘份’字音落下,一条粉色的长舌卷住我的脖颈,来的是吊死鬼,淑公主。
她卷着我的脑袋,把我往外拉。
老人目露寒光,到嘴的食物被抢,任谁也不甘心。
他伸手抓住我的腿。
一鬼扯我脖子一鬼扯我腿,我的身体被他们扯得横在半空中。
草!
他们有在意我的感受吗?!
我的右手臂骨折使不上力,左手腕也伤了抬不起来。
现在,我成了砧板上的鱼任鬼宰割。
但是,我不甘心:“淑公主,救我,我帮你寻找那个男人。”
“好,不过,我要你发誓,一定会帮我找到他。”
吊死鬼一直在找封印折腾她的男人。
“我沈明州发誓,你救我,我一定尽全力替你完成夙愿。”
比起老人,吊死鬼和我亲,我还能信她一分。
吊死鬼高兴了,长舌松开我,身体像蛇一样拉长撞向老人。
老人也不含糊,手臂突然暴增,像软鞭一样缠向吊死鬼。
两鬼打在了一起。
我得了喘息的机会,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扭动一下脖颈,还好,脖子没断。
两鬼势均力敌,从地上打到半空中,从半空中打到路灯上。
打到长舌卷断大树,指甲刺穿混凝土地面。
看着他们惊人的破坏力,我心惊胆战,庆幸刚才老人对我没有下死手。
以前和吊死鬼打,吊死鬼也不是想要我的命,只是在戏耍我。
趁着他俩纠缠,我跛着一条腿下了斜坡,上了小巴车,捡起雷木刀,又去查看王俊的情况。
王俊似乎只是睡着了,呼吸平稳。
其它人也一样,除了司机。
司机头系着安全带,趴在方向盘上,紧闭着眼睛。但是,呼吸紊乱,额上汗如雨浆。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我拆穿他的把戏。
司机偷偷睁眼看我一眼,又看向半空中的两个东西,声音打战。
“我的娘哎,我这是出门没烧香,怎么会遇到这只东西。”
“你知道老头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最近听同事说的,有人在山上遇到了伥鬼。”
伥鬼?
我从小也听村子里老人讲山上有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