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地牢。
掌刑千户季然,正在审讯一个敌国倭寇。
只见刑凳上面被绑着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他的指甲盖都被拔掉,浑身颤抖,整个人似乎都被疼痛给淹没。
疾冲站在一旁,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眼睛,不忍直视这种残酷的审讯方式。
季然嗤笑:“蠢货,这点都看不了!”
“听说你很会套话,能辨真假。”
“若是连这点血腥场面都接受不了,我奉劝你赶紧滚蛋。”
瞧着跟只弱鸡仔似的,竟也能够参与东厂刑讯。
被怼的疾冲,丝毫没有生气。
反而好脾气道:“要不您跟督主说说?其实我还是挺想去开封府衙做捕快的。”
东厂的画风确实与他有些不搭。
疾冲倒是有些后悔,答应进东厂了。
不曾想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季然噎住。
“怎么?东厂留不住你。”谢怀瑾一身银白蟒袍,缓缓从昏暗的甬道里走了过来。
正巧听见疾冲对季然说的话,面无表情瞟了一眼某人。
疾冲浑身一个激灵,立即表起忠心:“大人您误会了,刚才卑职是同季大人在开玩笑呢!”
“卑职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
“这一生,必跟随大人的脚步,为大宋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甜嘴上线,求生欲达到最高点。
听得季然都忍不住心生佩服。
谢怀瑾挑眉轻笑,“嘴巴倒是甜。”
“你们两个跟本座走。”
言毕,他便甩袖往外走,疾冲和季然两人连忙跟上。
......
敏国公府。
所有到访宾客都已经做完笔录离开,女方刘家还在。
刘馨月倒在自己母亲怀中,佯装伤心欲绝。
她悲痛是有,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可偏偏未婚夫暴毙而亡。
以后这名声,还如何能好!
一想到此处,刘馨月便止不住眼泪。
比她这个未婚妻更悲痛的是敏国公夫妇。
国公夫人已经昏厥过去好几次,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敏国公徐景昌倒也沉得住气,虽神情悲痛,还能够维持住理智。
杨春明带着自己的班底,正展开调查和验尸,大理寺少卿沐暄也在。
两拨人马,倒也没有出现混乱。
大理寺仵作秦明和府衙仵作秦湘湘,本是父女。
两人一起在国公府临时作为验尸的厢房里检查世子徐智盛的尸体,寻找死因。
秦明用银针插入了徐智盛的咽喉及全身各个地方,拔出的银针都呈现黑色。
显然是毒入肺腑,毒发身亡。
“爹,能查出是什么毒嘛?”秦湘湘问道。
秦明收起银针,“是有个法子,不过....有些难办。”
仔细检查过全身后,秦家父女俩便收拾好工具,走出了这临时停尸间。
沐暄与杨春明以及敏国公三人都等在门外。
见人出来,杨春明先开口问道:“老秦,如何?可查出是何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