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索正在床上休息，眼睛闭着。

我知道他没有睡，

“审讯官都这么闲的吗？”在注意到我来之后，库索仍然闭着眼，声音有些低沉。

“倒也不是，我有很多事想问问你。”这种情况有些尴尬，我试图让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库索转过身，还是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

“你为什么要挖那三个吸血鬼的心脏？”

“审讯官大人，我记得星系是不接政治类案件吧。虽然这表面上只是三个心脏的问题，但你查了那么久，应该看出来了些什么。”

“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库索的拐弯抹角，我更加确信他是个聪明人。

“审讯官你不信教，不相信的东西，怎么会懂。”

“那些东西是虚无的，是编出来控制思想的，我不愿意被控制，自然不会相信。”

宗教什么的，我不感兴趣。

历史上因为信教酿成的悲剧数不胜数，我不理解这种东西，也不会去将教徒们赶尽杀绝，只希望他们能别干扰我的生活。

“谁告诉你这是虚无的呢？告诉你的那些人说不定也想控制你的思想，怕你被别人夺了去。”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我当然不会觉得库索说的是对的，但是他说的不是并无道理。

规矩是人规定的，那么谁都可以给定规矩的人定下另一个规矩，成为新的统治者。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尸鬼的嗅觉很灵。”

“再灵也能灵过犬类妖族吗？”

在我的认知中，嗅觉最为灵敏的种族就是犬妖及其分支。

不过我不了解尸鬼，也不敢妄下定论。

“你的身上有人类的味道，也有狼的味道。还有血腥味和药水…就像某个消毒水或者麻醉剂。”说着库索坐起来，往我这边凑了凑，耸着鼻子闻了一下。

我也下意识闻起来，但是自己怎么可能闻到自己的味道。

“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吸血鬼和一只狼人。父亲很喜欢看他们两个打架，等双方都半死不活的时候再注射兴奋剂。谁赢了，就给谁午饭。”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惊讶，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将吸血鬼和狼人养在一起。但很快我就感到不安，因为我就是狼人。

“这很重要吗？我想我们更应该关心案情。我查到了你用三个心脏去举行了仪式，是一种大型杀伤武器类仪式。你杀了谁？”

库索沉默了一会，靠在墙上换了个相对舒服一点的姿势。

“嗯…”库索从嘴里发出哼哼声，像在思考，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更像是困了。

“我把他们都杀了。”

“他们是谁？”

“那些反对我，陷害我的人。审讯官大人，如果我真的把事实都告诉你的话，你能放我走吗？”

库索的眼神是坚定的，里面闪烁着光芒。

我明白他是个有追求的人，他会张开翅膀去追求他所向往的东西。暴雨使他的翅膀更加强健，烈日使他的眼眸更加明亮，把困难化作动力与成长的机遇。

“如果你回答的尽人意的话，我可以考虑。”

未上报案情私自处理嫌疑人可是违规的，说不定会被丢到燃料仓里当燃料。

“我的确用那三个吸血鬼的心脏发动了仪式。在这之前我也用过几次，那种仪式会产生巨大的能量波动，和彗星相撞差不多，只不过范围小得多。一旦需要发动仪式，我就会去地里挖吸血鬼的心脏。”

“我查了你的注册记录，你和那三个吸血鬼都有网恋记录。”

如果是为了举行仪式，提前三年网恋，也太不正常了。

库索皱着眉，似乎有些疑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和那三个吸血鬼网恋了，骗她们坐飞机去某个需要经过AH-2001的地方，然后计算好时间，启动仪式，飞机坠落。同时你也获得需要的心脏。”

我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观察着库索脸上的表情，他似乎在嘲笑我。

那种微微掩饰，明明很明显但又不能直接戳破的偷笑。

“你可以查一下ip地址，虽然资料可能是我的，但地址不是。或许是某个滥情的家伙看上了我的身份，拿去泡妞了吧。”

“你的身世很抢手吗？”

库索长得也不算什么一眼定情的脸

“那是谁把她们埋到地下的？”

“仪式的能量波动很大，掀起一些尘土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天我在现场找到了一个人型机械体，也是你的人？”

从头到尾，那个机械体没有任何作用，似乎是个迷惑选项。

库索听见我的话之后似乎很惊喜，连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是我的朋友，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库索的语气不是很激动，反而算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没有。”

我又问了些案件的细节，但是库索没有回答我。

他似乎不愿意跟我交流过多的案情。

目前掌握的线索已经足够提交任务，但上报等待审核通过的话至少要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