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将分之际，暗虎在一次阻挡住袭来的钢刀之后，顺手解开隐藏在她袖中的手枪纽扣。

手枪滑下，落入她的手中。

暗虎对准暗蝶，开枪了。

这么近的距离，暗蝶显然来不及拉开距离。

暗蝶还是中弹了。

就在暗虎因此而得意，乘胜追击，想要用刀逼迫暗蝶暴露出破绽之时，暗蝶却出乎意料地在她得意之际，腿部上提，狠狠撞在她的肚子上。

作为经受过不少力量训练的暗蝶，她这一下势大力沉，当即让对方呕出一口血。

暗蝶趁势踢开暗虎的手枪，拿出了她自己的枪，瞄准暗虎的额头。

也是在同一瞬间，无数名闯入房间的蝴蝶小组成员也举起枪，对准暗虎。

这些人见到里面的人是暗虎的一瞬间，惊讶地说不出话了：“这不是虎姐吗！”

她们看看组长，又看看暗虎，还搞不清楚状况。

暗蝶挥手：“你们先退下吧，我和她有些私事要处理。”

“没想到这次栽在你的手里了，”等到房间里又只剩下三个人，暗虎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不知道你会突然袭击，我就带上雌虎小组的所有人来把守这里了，蝴蝶小组碰上雌虎小组，胜负犹未可知！”

暗蝶道：“可惜了，真正的现实没有如果，倒是你，竟然能下作到这个地步，用卑劣的手段偷袭我。”

她们多少年比武，双方从来没有违反过规则。

暗蝶将黑袍扯开，露出里面的防弹衣。

子弹被防弹衣挡住，没能伤及到她。

暗蝶无奈道：“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老虎吗？那个永远遵从原则，永远讲义气的老虎……”

“人总是会变的，”暗虎颓废道，“我们这些年都变成了对方不认识的模样。”

“别的话不用多说了，你杀了我，带走你的安锦吧，但之后的生活里，你将永远活在集团笼罩的恐惧与阴影之中。”

暗虎轻声道：“没有人能逃过自己的宿命，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暗蝶低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非要如此吗？好歹同僚一场……”

她重活一次，其实非常希望拉拢更多的人站在她这一边。

暗虎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拉拢对象。

暗虎是她以前的挚友，两人知根知底，拉拢这样一个人，暗蝶的心里起码是很有底的。

暗虎在无声中指了指她的脖颈后方。

在这一刻，意味已在不言自明中。

“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潇洒吗？”暗虎哈哈大笑，她用手按住伤口，让汩汩流出的鲜血尽量流得慢一点，“每次我站在窗边，看向窗外，就觉得这万家灯火，没有一家是我的归处，想必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吧……”

暗蝶说不出话了，她的心里被悲伤填满——永无边际的悲伤。

“你的后脑被接入芯片了？”暗蝶最后问道。

“对，只要集团想，她们可以随时通过芯片摧毁我的脑干，让我在一瞬间死亡，我不像你，有回头路……你别拉拢我了，没可能的！”

暗虎握住她的手，将钢刀狠狠捅入心脏，表情在极度的疼痛下变得狰狞可怖：“记住，别那么早和集团撕破脸皮，你首先得拥有足够叫板的实力，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我其实猜到你今天可能会来，所以提前切断了芯片朝执法总部传递信息的功能，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你就可以放心离去。”

手渐渐垂下，这位在雪度集团留下浓墨重彩的“老虎”以这样的形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