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一百二十年,天河北畔居幽山上;四大门派之一青风门内,现任掌门岳天适正向一位徒儿亲传武艺……
“飒风入影,烁光百步!”
岳天适边念边在庭院内跨步闪动,长袍拂舞;掌间裹挟剑气凌厉而来。
与其对招的是他亲传的第四位弟子:林韬。年满二十三正是意气风发时,只见他步伐矫健,闪转腾挪;双手抬臂又横挡,皆数化解了岳天适的招式,忽又跃空而起,以指化剑向师父刺去。
岳天适见状也是跃起顺势按住林韬攻势,抬手起劲弹开林韬,二人皆退步停招。
林韬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一脸傲娇:“师父,你曾说我只偏门剑术,如今你看弟子这心法修炼得如何呀?”岳天适抚了下长须欣慰地笑了笑:“不错不错,短短数月便能这般,实属不易。”
又道:“见你现在能独挡一面,为师也放心让你下山……”林韬应道:“好啊!好呀!难得师父命我下山,可是有何要事?”
岳天适背身望向天边:“前些日子,四大门派之一皎霞门二弟子欧阳礼在漓水被人所伤,至今昏迷,生死未卜;其伤口奇特无比,似是古籍记载的御剑术所为……皎霞门上下正四处找寻刺客。”林韬一愣:“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御剑术?”
“是呀,卜祥族剑术重现天下,引得如今人心惶惶。”岳天适轻缓踱步又道:“而萍儿自应剑宗命令下山找寻玄水和墨之炎,至今已经两年有余……”
林韬听到这儿,不由得苦笑了出来:“师父您大可不必担心大师姐,大师姐的修为造诣如今天下无人能比,就算是有歹人使诈也是伤不了她分毫的。”
岳天适摆了摆手:“正是仗着自己所谓的天下无敌,傲睨自若;往往吃大亏……”又对林韬道:“这次为师派你下山,去往漓水畔林蒲村;一来与皎霞门共同侦察欧阳礼,二是顺道寻寻你大师姐嘱咐她小心行事,戒骄戒躁!”
林韬心猿意马,早就渴望下山的他急忙领命:“弟子定当尽力而为,即刻下山!”
“别急……”
岳天适看了看林韬,轻叹一声,背手踱步了两圈。内心似乎有些挣扎:初生牛犊又肩负重任,做师父的难免担心,但又马上坚定了起来;对林韬语重心长的说道:
“韬儿,修剑历行,以简为道;只是世人往往并不满足于简单的修为……邪剑术重现,无数高手蠢蠢欲动,他们其中不乏佩金手指者,往往大增功力能先人一步,你此去必然是险阻重重……”
言罢,转身示意林韬随他走入大殿:“为师并无金手指助你所向披靡,但临行前,也要赠你一物,随我来……”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一尊可寅室的大型雕塑前,师徒二人一同焚香敬拜。
礼毕后,只见岳天适侧身抬手,掌开凝气,一道幽光似是受到了感应,从殿梁之上飞到了岳天适的手里,化开光雾之后,原来是一柄长剑;玄铁制的剑护呈圆环型环刻凤舞图案,散发一丝幽绿的微光,灵动如生。
林韬看清后不禁惊呼道:“师父,这莫非是……”
岳天适将长剑递向林韬:“你虽也下山多次,但并未出过远门,为师赐你本派碧落剑护身,助你化险为夷。”
林韬受宠若惊:“师父!碧落是我门镇派之宝,必是要长随您身旁的,这万万不可啊!”
岳天适将剑塞给林韬:“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林韬端起碧落,碧光幽幽,似是一块温玉,只这一碰,便感到浑身气息变得沁心而柔软。又听得师父说道:
“人无完人,老大心比天傲,老二桀骜叛逆,老三嗜酒懒惰,而韬儿你,虽然聪慧过人,神缉妙察;但往往容易剑走偏锋,一意孤行;碧落能帮你宁神静息,一路上万事要冷静对待……”
岳天适轻声慢言道:
“记得……此番历练好生体会,莫要辜负自己。”
林韬惊愕之余也默默记下,抱拳行礼:“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辱师命!”
“去吧。”岳天适转身向后慢慢走出大殿。
“师父……”林韬望向师父渐渐远去背影,一时无语凝噎……
艳阳高照,漓水之上;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一艘小船轻缓划游而过。隐约听得两旁山中虎啸猿鸣
在山间小道上,两位十多岁的孩童各自背着一篓草药,一前一后相继赶路。
女孩束发贴鬓裹着苗疆头巾,双瞳剪水,领着清瘦的弟弟快步而行。
“我走不动了,采了一天的草药,腿都要走麻了……”男孩嘟啷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耍贫,龙筋草过了这几天,就不好摘了,回去我给你买包子吃,快!快起来跟我走。”
男孩听到包子,顿时眼睛冒起了光:“真的嘛!阿姐!走走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土,开心得跟上了姐姐。
然而暮色将至,林丛中风吹草动,一记刺耳的野兽嘶吼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