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林雨珊扑通一声跪在了公孙无虑脚下:“老爷,求您救救奴家二哥!老爷,求求您了,看在林家是姻亲的份儿上,救救奴家二哥吧!”
花娴用胳膊肘捅了捅坐在隔壁的公孙白:“喂,敢不敢打个赌。”
公孙白抬眼看了花娴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花娴满眼都是吃瓜兴奋的小星星:“咱们打个赌,你这好大伯会不会替你这便宜伯母出头。”
公孙白撇了撇嘴角,冷笑一声,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屑。
花娴有些怒了,啥意思,不屑于跟本姑娘赌?这一瞬间,花娴似乎从公孙白的身上看到了那个桀骜不驯的白辰锦的影子。
“赌嘛赌嘛,白哥哥,”花娴悄悄拉住公孙白的衣袖,动作很小的晃了晃:“白哥哥,你就跟娴儿赌一赌吗,不然,这凡间的生活多无聊,哦不,是这一世多无聊……”
公孙白诧异的看了花娴一眼,花娴心跳漏了一拍,生怕公孙白听出个什么来。好在这厮很快恢复平静,无奈而又略带宠溺的问:“你想怎么赌?”
“我赌他不会帮,你来赌他帮好不好?彩头是十两银子。”
“你不是已经有了大伯母赔给你的五百两吗?再说,哪有给别人规定好选项的赌约。”
“哼!小气!你就是怕输给我十两银子!你身为少家主,要钱有钱,要人有……”
“好。”
“啊?”
“我跟你赌了。”
花娴闻言笑得眉眼弯弯,不料公孙白下一句话让她变了脸色:“不过十两我不赌,要赌就赌五百两。”
“什么!”花娴忍不住捂紧了刚刚从秀珠手里得到的五百两银票。
“怎么?怕输?你若赢了,你就有一千两了。”
“我赌了!”
花娴笃定公孙无虑那个自私又薄情寡义的男人绝不会对一个没落的姻亲伸出援手的。
“来人,套马车,去衙门。”
在花娴的目瞪口呆中,公孙无虑那个渣男居然在她妻子眼中走出了“英雄光辉”的背影,绕过了前厅的影壁墙。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大手伸到了花娴面前,在花娴快要哭了的表情中,抢走了花娴还没捂热的五百两银票。
“喂,站住!你站住!”
花娴甩动着两条小短腿使劲跑着才追上了花园里的公孙白。花娴双手插腰,奶凶奶凶的拦住公孙白:“你如何知道公孙无虑一定会出手援助林家?”
“你又如何断定他不会出手相助?”
“凭他是个渣男啊!你想想,他能让主母林氏交出对牌钥匙,交给柳氏一个妾室掌管府中中馈,如此宠妾灭妻的人,薄情寡义,又怎会在没落的姻亲出现祸事时不选择明哲保身呢?”
公孙白扬起嘴角,低下头与花娴对视,月光下,氤氲的雾气绕在两人的身上,花娴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回到了自己和白辰锦在天界时的相处岁月。
有一次,白辰锦在仙池畔堵到花娴,硬塞给她一串碧绿的沙漠葡萄,说是紫宸仙君巡查荒冥结界时,从沙漠带回来的水果,他存了一串特意拿来给花娴,赔偿之前偷的仙桃。
当时,花娴不愿意原谅白辰锦,也不愿意收下那串沙漠葡萄,白辰锦倔强的逼她收下,两人当时在仙池畔的对视,也如同今日这般。
“想什么呢?”公孙白抬起一根手指,给了花娴一个脑瓜崩。
花娴怒了,揉着脑袋:“你干什么呢!好疼的!”
公孙白闷声笑了,这个十岁的男孩已经抽条了,也长出了姣好的轮廓,这一笑,仿佛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也仿佛一瞬间桃李花开香煞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