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表兄!”
夜幕深沉,湖面上飘起了薄薄的雾气。
码头上,宋之墨朝着前来迎接的唐迁、唐虞抱拳行礼。
“爹!哥!”唐骏站在宋之墨旁边,也是躬身行礼。
唐迁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外甥,眼里掩饰不住的全是欣慰。
白糖虽然在太湖被劫了,押运的仆从也生死不明,但是他儿子还有外甥出息了。
大明朝立国之初还有所谓的士农工商的划分,把商划在最末,入了嘉靖朝,从商的人却越来越多。
所谓为官入阁不如从商入市,这在如今江南好些的大户人家中,已经有了苗头。
何况自家儿子跟外甥还把生意经营得如此红红火火。
“四舅、表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一大群穿了蓑衣,戴着斗笠的锦衣卫牵着马车马匹从船上下来,宋之墨指了指来到身边的秦彦和褚舟,对唐迁、唐虞介绍道:“这位是锦衣卫秦彦秦百户,这位是锦衣卫褚舟褚总旗。”
唐迁、唐虞叔侄俩赶忙朝着二人抱拳。
秦彦和褚舟更是朝着两人微微躬身。
“快快快,雨大了些,先上马车,回城外的庄子里住上一宿,明日一早再进城。”
唐迁赶紧招呼着宋之墨登上马车,五十名锦衣卫在秦彦、褚舟率领下,跟着宋家的四个护卫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朝着唐家的庄子走去。
唐家在吴江城外的庄子不算小,里头有几十亩上等的水田,还建有一座三进的外带两个跨院的宅子,仆人、丫鬟、护院加起来,拢共得有三十几号人。
等到唐迁引着宋之墨一行进到宅子,庄子里的丫鬟、仆人赶紧张罗着将煮好的饭食端上桌,就连几十名锦衣卫也在不到半刻钟就吃上了热乎乎的饭食。
吃了酒,宋之墨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同秦彦、褚舟一起,坐在花厅里头跟唐迁、唐骏、唐虞聊着白糖被劫的事情。
烛火轻轻摇曳。
屋外的雨似乎大了些,打在瓦片上噼啪作响。
“四舅!”宋之墨看向坐在对面的唐迁,皱着眉头问道:“白糖的事可是有了些线索?”
“嗯!”唐迁点了下头,神情严肃地说道:“苏州府昨天、今天都派人查了,常州府、湖州府的捕快,还有周围几个巡检司也都四下里走访调查。”
“得出的结论,我们的那批白糖确实是被太湖上的水寇所劫,但到底是哪一股水寇所为还需要继续调查。”
说着,唐迁脸上浮起一抹忧色,看着宋之墨道:“要不,把制作白糖的糖厂在苏州也建一座。这样不仅少了中间的运输成本,贼人也难以惦记,利润还会更高。”
“四舅所言,我有考虑!”宋之墨答道:“在苏州设糖厂,这些日子就可以开始。如何操作六表兄心头清楚,他可以留在苏州一些时日,直到苏州的糖厂可以正式生产。”
“骏儿!”唐迁看向自己的儿子。
“嗯!”唐骏用力点了下头,“后面我就留在苏州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