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是苍狼军的大本营,龚昌遇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住苍狼国国主冯全等高层人物中的任何一个,或者什么魏王鹰王之类的,投军嘛就得点目标,为自己的锦绣前程捞点政治资本,这也无可厚非。
在冷湖山做屯田将军,虽然远离了炮火连天的前方,但在后方种田种粮,支援前方,也是为清和朝廷做贡献,龚昌遇终于想通了,越是被打压,就越要扛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做人要有个人样,就得顶天立地,活出自己的精彩。
“当家的,石城的外围有数十万大军在拱卫,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进去啊?”龚昌遇解开了红色战袍,“这天气热得不行死亡谷还有二三十里路程,还要走一个时辰,真不想走了。”
“将军,为了那个百丽翡达火龙怀表和上百条的来福枪,您还是坚持坚持一下吧。”洪义兴乐呵呵的。
“洪义兴,如果峡谷里面找不到百丽翡达火龙怀表和来福枪,本将军拿你是问。”龚昌遇扇着热风。
“将军,走吧,去了自然会有的。小的会让您开开眼界的。”洪义兴信心十足。
“好吧,如果真有你所说的东西,本将军明天就送你去郤将军那里,让你如愿以偿。”龚昌遇剑眉一扬。
“我还是跟着将军您好了,做个小小的旗牌令,给您传递号令,就心满意足了。”洪义兴拱手道。
“洪义兴,本将军才带了四百多人,可没有旗牌令,只有旗牌官一职哦。”龚昌遇微微一笑。
“没事,将军。等您做了提督大人,就有旗牌令了。”洪义兴兴奋地说。
“当家的,提督几品官呀?”龚昌遇扭头问身边的冯娇儿。
“封疆大吏,一品武将了。从六品做到一品至少还需要十年时间,前提是你要打败成千上万的苍狼大军。”冯娇儿凝视着前方铺着青石板的小径,“有些荣华富贵是祖宗积德行善给的,有些则是自己摸爬滚打得来的。”
“荣华富贵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梦,它就是肥皂泡,七彩斑斓,美丽无比,破灭之后就是一地泪水。在肥皂泡里,我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我是一个没有根基的人,一切都得自己去打拼。”龚昌遇感觉鼻子有点痒痒,仰头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阳光,忍不住“啊切”,打了一个打喷嚏,溅了冯娇儿一脸口水。
“人总是要有梦的,否则,没有理由去坚强。伤感过后,千万别忘记了你的大将军之梦。”冯娇儿随手抹去了脸上的口水,“昌遇,不会又有人要算计你了吧?”
“不知道啊。算计也没有办法的,随他去了,懒得去理了。”龚昌遇捏着鼻子,“洪义兴,你有什么志向?”
“将军,我没有什么大志,等战争结束后,回乡下当个土财主,皮袄香烟老肥狗,娇妻淫妾嫩丫头,每天溜溜弯唠唠嗑,逗逗鸟逛逛街,白衣不缔王侯,诚为人间至乐。睡觉睡到自然醒,收钱收到手抽筋。”洪义兴嘿嘿一笑,“至于什么总兵、提督之类的,我就不想了。”
“洪义兴,你这想法有点自私,只为个人着想,但也挺实在的,如果实现了,不枉此生!不亏自我!”龚昌遇哈哈大笑。
“人的一生际遇各不同,路有高低,山有平凹,终究要走下去的!如果都是总督、提督,都是大将军,谁来做平民?谁做兵?”卫朝辉接上了话茬,“帝王也好,乞丐也罢,最后结局都一样的。”
“可不一样的结局呢。帝王有帝王的烦恼,乞丐有乞丐的忧愁。帝王是个高危职业,除了天天要提防那些觊觎金龙宝座的野心家,还要想着如何治国平天下,当然昏君除外。”冯娇儿抓着龚昌遇的袖子,“乞丐除了伸手之外,什么都不用担心,所以大多时候皇帝很可能还没有乞丐过得开心呢,因为乞丐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他们只是为了存活在世界上,能够见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半掩红袖半窗台,一只乌篷庭前过,回头还记栈桥前,犹忆江水绿如蓝,八月采莲胜蓬莱,小桥流水寻常景哎,不知西江如何了?”洪义兴长叹一声,他又想起粤西郡老家的山山水水了,还有邻村的阿莲姑娘了。
“洪义兴,你祖籍哪的?”龚昌遇问道。
“梧州的,与静江城相差只有三天三夜的路程。”洪义兴说道。
“梧州在哪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龚昌遇问道。
“粤西郡,西江的源头。”洪义兴回答。
“粤西、粤东二郡的粤怎么来的呀?”龚昌遇说。
“将军,我读书少,这也不清楚。”洪义兴憨笑着说,“这个你还是问问军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