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来到独孤修德的面前,报告道:“大人,没有贼人的消息。”
独孤修德闭着眼,指尖轻扣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当当”声,“知道了,退下吧。”
“是。”山行抱拳,也就离开了。
营房外传来士兵们踢踢踏踏的巡逻声,独孤修德回想起刚才那女子,不屑道,“关公面前耍大刀,就是这戏太过浮夸。”刚得意于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匆匆来到杨广的营房外,“独孤请见!”
营房内正传来男欢女爱嘻嘻哈哈的快乐小曲儿,独孤修德被晾在了一边。
“独孤请见!”独孤修德继续被晾,里面的欢笑声不绝于耳,可以听到,不止一个女子。
“皇上,今晚营地有刺客潜入,还请皇上仔细行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进来吧。”杨广颇有些扫兴,不耐烦地说道。
独孤修德进去后,营房内尽是淫靡之气,三个女子面色绯红,提衣系带,依次离开。
“皇上,今晚营地有刺客,所以微臣建议您乔装移驾,连夜从小路奔往东都。”
“东都距离雁门山险路长,爱卿就让朕这么跋山涉水,一路奔波?”
独孤修德顿了顿,冷静地说道:“皇上,现在不是享乐的时候,希望您看的清当前形势。”
杨广怒身而起,大踏步朝独孤修德走了过来,一巴掌扇了过去,“这就是你一个奴才和朕说话的态度?”
独孤修德不卑不亢,继续说道:“现如今突厥围堵,攻势猛烈;今夜又有刺客神出鬼没,伺机暗杀。如此内忧外患,臣恐您性命堪忧。”
杨广的脸色晦暗不明,他挥着广袖对着独孤又是一巴掌,“好,听你的!”
杨广在营房内大踏步绕了几圈,然后又走到独孤修德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就讨厌你那副冰冷傲慢,事无巨细又不容拒绝的模样,我是王!你是臣!指挥我的时候态度能不能温和点?”杨广怒气冲冲,大吼大叫。
“臣遵旨。”
“滚!”
“皇上,一路上不可任性,凡事以何田西安排为主。”
“滚!”杨广大骂道。
独孤修德出来后对何田西,以及乘风乘月嘱咐道:“此次小路出逃,我会派一支军队尾随护驾。但是出逃的关键在于雁门关口之外的突厥军,虽然这条路线突厥军驻扎松散,但一定得避免武力冲突,可说你们几人告丧还家,再多施给些钱财。待绕过这波突厥军,就会有东都的人接应你们。
如果突厥军坚持不放行,可发射狼烟,外有王世充的军队,内有护驾军队,内外呼应,打破突厥的这一要道绰绰有余。但你们几个一定要寸步不离,贴身护驾。还有,路上尽量不要忤逆皇上,但是也要严格按照行军时辰行进,不可拖延。如果皇上有情绪,需先安抚,安抚不行的话,可以下犯上以武力制之。可听清楚了?”
“属下遵旨!”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杨广在众人的催促下,打扮成马夫的形象,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独孤将刚才伺候杨广的其中一个女子绑了起来,用破布塞住其口,扔到了床榻上,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柴扉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已经对营地布局有了大概印象。为避免人多眼杂,仍然是她一人孤身入营,其余姊妹在营外保护。
柴扉凭借着记忆,来到她走时注意到的那个占地面积最大,守卫最多的营房。正值一行伙头兵端着酒菜往里面送餐。柴扉躲在另一个营房后面,捡起一个石块朝最后的那个伙头兵弹了过去。伙头兵吃痛回头,却不见打他之人,回过头继续走时,又一个石子弹了过来。伙头兵怒目,哼哧哼哧的,满脸的横肉也跟着晃动,但是因为要给皇上送饭,又不能耽误时间。这恶作剧他只能暂且不理,谁知继续走着走着,又一个石子砸到了自己头上,比刚才的力道还要重。
伙头兵更气了,眼神四处寻找间,便听到“噗呲噗呲”老鼠般的声音。寻声望去,倒是看到一人鬼鬼祟祟,他看了看送饭的队伍,又看了看那人的位置,犹豫不决。
柴扉见状,露出半个身子,朝其勾了勾手,又做了个“你过来啊”的夸张口型。
伙头兵见那女子十分奇怪,便走了过去,结果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柴扉就将手里的银针刺入他脖子上的动脉处。伙头兵瞳孔放得老大,嘴巴张张合合,却是发不出一点动静儿。柴扉顺势接过餐盘,又一记勾拳朝其太阳穴猛劲儿冲了三下。伙头兵鲶鱼一般滑倒在地。
柴扉忙活了一阵,才套上这伙头兵的衣服,随着部队进入到了杨广的营房。待伙头兵们摆好饭菜离开的时候,柴扉则藏在一边,将士卒的衣服脱掉,露出自己本来的女装,毕竟杨广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