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啤酒。
全球通用的轰趴美食。
犬饲硝子不知为何,赌气似的,喝了她上大学时三倍的酒量,而春希作为男人,肯定不能输,也就陪着她喝了又喝。
短短两个小时,三个人都如字面一般,烂醉如泥了。
而睦月真白只是喝了乳酸菌,却也醉了....
可能是看到大家都醉了,跟着氛围也就一起醉了。总不可能说,是挥发的酒精把她熏醉了吧?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深夜一点。
他们其中的两个,明早有排班,而剩下的一个,还要早起帮他们做早饭和便当。
“春希哥哥,帮我涂下身体乳,我好困了。”
睦月真白揉揉眼角,明明只是犯困而已,看上去却委屈巴巴的。
“啊,好,我们进屋子里涂吧。”
春希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她也搂住他的脖子,打着哈欠,两人就一起走进了卧室。
“等等....你们说你们要干嘛....”
趴在桌子上的犬饲硝子视野有些朦胧,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进卧室,那个打了地铺的可疑卧室....
可既然打了地铺,不就正说明了他们没有在交往吗?
可明明没有在交往,为什么还要帮忙擦身体乳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带着疑问,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
深夜三点。
春希迷迷糊糊地被冷醒了,明明即将入冬了,他却趴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
而他的身旁,睦月真白更是袒胸露背地呼呼大睡。
“真是的,等下着凉了....”
春希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刚刚帮她擦身体乳擦到一半,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于是,他帮她整理好衣服,再盖好被子,看了一会她傻乎乎的睡颜,才想起来客厅里还有一个酒鬼。
走到客厅。
这个家的新住户,犬饲硝子正趴在桌上,可能是冷的,眼角泛着泪花,带着哭腔梦呓着,“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你只盯着我的身子看....”
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凉风透过门缝吹入客厅,春希打了个冷颤。
这些年的节约意识,导致他冬天也不舍得开暖气,不仅不会浪费电,睦月真白也不喜欢太奢靡的生活。
不过,说起身子....
春希看向犬饲硝子红得发烫的身体,不知是着凉了,还是喝酒喝的,这让他忽然有种想把她抱进另一个房间里的想法。
不行不行!
春希又看向自己卧室里——肯定会吵到她的,影响也不好。
最后,他抱起犬饲硝子,把她带到另一间卧室,丢到床上,盖上被子,什么也没做,自己也迷迷糊糊地,就趴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
可是生活,往往会因为一些细小的纰漏,而引起重大的问题。
当天一大早。
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春希哥哥,你在哪里啊——”
“我好害怕啊....”
那是....近乎绝望的哭声。
孩子丢失了父母,在黑暗的森林里迷了路一般,令人心碎的哭声。
“真白?”
春希从床上惊醒,全身的脉搏好似有把鼓槌在猛力敲击着他,他呼吸急促地从一间卧室冲向了另一间——
房间里,睦月真白正抱着头,蜷缩在床头,哭花了的脸庞满是泪痕。
她那失去了光泽的瞳孔里,透露着恐惧、绝望....
春希一坐到她身旁,她就呜咽着抱了过来,嘴边不停地呢喃着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这一幕,他还记得。
就是当初在急救医院,她拒绝打针时的模样....
当时她也是蜷缩在病院的床头,用近乎空洞的双眸畏惧着整个世界....
“没事了,真白,我在的,我昨晚不小心在隔壁卧室睡着了,对不起。”
春希拍拍她的后背。
她也用力抱紧了春希,憋着气哭着,指尖紧紧地扣在他的背上,全身发颤地在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