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渔市的梁夫人和西岛的一干人当真来开凭路引,李宿强忍情绪用上印章,用完骂着回了内堂。
两方拿到凭证,各自回去收拾,之后一同离开梁家村。
出西岩关转上府道,海贼们高兴地唱起贼歌;梁夫人难抑欣喜,脸上笑靥如花;洪大以为奸计得逞,一路吹嘘自扬。
由于带的行李过多,以至下夜还没走出西岩府。梁夫人从未走过这么远,早就累的不想再动。
前方不远有片树林,洪大提议进林休息。
林里选好空地,隔划火防,然后支立营帐,拾柴簇火。
大伙围着篝火吃着干粮,突然林中跳出一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次处过,留下买路财。”
洪大举着火把走上近前,一看拦路的是沈策,放声大笑起来。
“沈爷,大半夜的开什么玩笑?”
沈策收刀归鞘,笑道:“闲着也是闲着。”
“以您的身份劫我,我敢不从吗?来人,分沈爷点酒。”
海贼听命,抛过酒袋,沈策接在手里,祭洒在地。
洪大不明所以,问道:“沈爷,这是什么意思?”
沈策没理话茬,反问道:“洪岛主不在西岛,怎么上这来了?”
“西岛凶险,另找安身之地。您能常在,我们不用担心,您不常在,我们只剩搬家。”
沈策歪头看见梁氏:“哎呀,还带着别人老婆?洪老大,你挺风流啊。”
“嫂子年纪轻轻,总得有人照顾,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说得好。如果猜的不错,你们要去任州府的大王庄。”
洪大一脸惊愕:“沈爷怎么知道?”
“猜的。”
“怎么猜的?”
李霖语跳到当面,抽剑点指前方:“洪大,还不明白吗?你的官司犯了。”
“我的官司?我有什么官司?”
“杀王铁,掳王兰,计引海兽,营造失案。”
“阁下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
“三月十九,西岛劫了回乡的王家父女,你们不止杀了王铁,还把王兰掳给阮大做妾。被梁康、梁义发现以后,你们先用钱财稳住,再想办法除掉。四月初五,阮大杀了夜钓的梁康;四月十二,你派庞合去大王庄置办产业;四月二十,阮大杀了接父的梁义;五月初四,阮大出逃任州府。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倚的就是你从外海带来的红鳞蛙。你是海盗,自然知道红鳞蛙会引来吃人的石鳞蛇,只要石鳞蛇现身,所有的失踪案全可推给海兽。”
洪大不敢相信计划败露,支吾道:“你......你......你有什么证据?”
林里一声令下,两队差官带出庞合和阮大。
领队的李宿跳到中间,指骂道:“妈的臭贼,本官念你无犯梁家村,就对西岛宽容几分。现在看来就该剿了你们。”
沈策再抽佩刀:“洪老大,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洪大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去了任州府?”
“没错。”
“是谁告诉的你们?梁海还是王氏?”
“洪老大,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我只后悔没杀他们家人!沈策,你个狗娘养的,没有你,我就成了大王庄良民。兄弟们,随我诛杀次贼,以解心头之恨。”
话音一落,群贼冲向沈策。
沈策和李霖语都是修士,打几个海贼绰绰有余。加在一起不到二十回合,将动手之人悉数斩杀。
贼寇主力尽死,李宿下令擒拿剩余之人。之后审问梁氏,才知洪大恐怕王兰节外生枝,所以临行之前将其杀害,埋在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