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

林栖思索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应该是驾驶座上两人下车前匆匆按响的。

老人还要再说什么，病房外响起敲门声。

“李老？”

门外传来一个清冽好听的女声。

林栖瞳孔却骤然一缩，这个声音，好像正是那晚……

老人瞥了林栖一眼，笑着应道：“进来吧。”

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和林栖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女孩穿一条天蓝色直筒牛仔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上身则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连帽卫衣。

一头柔顺的齐颈中短发利落干净，露出白皙的脖颈。

少女看着靠着床头坐着的林栖，似乎没有预料到他已经苏醒，一张精致迷人的瓜子脸上错愕的表情一闪而逝。

但她很快恢复了冷清的样子，只是看了一眼林栖就再没有其他反应，上前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给唐装老人。

看起来像是这次案件的调查结果。

“这是调查报告。”

老人点点头，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叠装订好的白纸，逐页翻阅。

但他只是很快地浏览了一遍，就把报告装了回去。

“小凝，你是当事人，我刚赶过来，想听你亲自说说昨晚的事情。”

少女“嗯”了一声，但看了一眼一旁眨巴着眼的林栖，有些犹豫。

“李老，是不是换个地方……”

老人摆摆手，“不要紧，在这儿说就行，让他也听听来龙去脉，我们治管局要尊重受害者的知情权嘛。”

“好。”

少女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昨晚我和齐子轩赶到时，距离接到警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最终，我们在三十号跨区公路上发现了目标车辆。”

老人微微颔首，“继续。”

“在现场，我们发现了一名受害者和一名……升格者。我和齐子轩和对方交手，击伤了他，但很遗憾，他似乎有人接应，在追杀过程中让他跑掉了。

而方圆三十里内，除了最开始发现的一名，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的受害者——

这一点很奇怪，因为按道理来说，车上原本应该有执法人员，那名升格者仓促逃命之下应该也来不及毁尸灭迹，所以至少，我们应该发现其他尸体才对。我怀疑……”

“你怀疑，这是那名升格者的权能？”

老人干枯的手摩挲着拐杖，接话道。

少女点点头。

“合理的判断。那家伙的来历呢？调查清楚了吗？”

“本来应该带病患接触者隔离检查的巡逻分队，在路过滨城东城区十字大道爆炸案封锁现场的时候发现他形迹可疑，原本爆炸案目前也没有进展，于是准备将此人作为可疑分子一并带回局内。只是……”

少女顿了顿，迟疑着说道：“那名升格者在此之前的行踪，什么来历，还尚未调查清楚。”

“那个升格者，被人接应走了？”

老人手指叩着膝盖，突然问道。

少女一愣，点点头。

老人叹了口气，“既然是有同伙，背后肯定是有组织，没法追，不好查，也正常。”

一旁的林栖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升格者？什么爆炸案？什么同伙组织？

这是他应该听到的吗？

林栖默默端起桌子上放的一杯水，想喝口水冷静冷静。

没想到老人却突然看向自己，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你说对吧？年轻人？”

“咳！”

林栖呛了一口水，没忍住咳嗽出声。

这老爷子故意的吧？这让他怎么接话？

放下水杯，林栖诚恳地换了个话题，“老爷子，这位……女士？很感谢治管局救了我，你们有公务尽管去忙，不用管我，等我出院了一定去送一面锦旗，治疗和住院的费用我也会自己付的。”

老人却仿佛没听见林栖话里送客的意味似的，抬手指向身旁的少女，“先不说那个，你看我这脑子，你不是一直想见见救你的人吗？老夫来介绍一下，庄凝，就是她那天从暴徒手里救下了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