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征话音刚落就后悔了但那速度还比不上子锋“噌”地转过身猛地抱住他来得快。
“要!”子锋嗓音沙哑,浑身冒着激动的热气身下不安分地蹭着,“征哥哥你说的你不许反悔”
方征老脸一红,然而话是自己说的水是自个儿脑子进的,他只能扶着“连风”肩膀,小声道:“你,你先转过去你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许乱动。”
子锋又“噌”地转身过去发出含混渴求的声音:“征哥哥帮我我都听你的。”
方征咬咬牙,在黑暗中,僵硬地往伸手绕过子锋的腰身那是一截精壮有力的腰腹,方征眼睛看不见他的手指碰到子锋腰腹的皮肤,摸索着往下探去,手指触到的皮肤处,冒起一阵阵的热蒸汽。
“你知道怎么种地吗?”方征觉得必须说点完全无关的事情否则这种情况下实在太尴尬了。他一时也找不到话头只是手中的形状忽然勾起了他的画面感。
沉甸甸的麦穗田中有高耸的穗头。
子锋正晕头转向他才不在乎方征这种情况下说了什么,但他知道土地的温度。虞夷有很多农作物种植。他有时候累了,就会在田边休息,把自己的钺或剑插在泥土里。
于是子锋语无伦次:“知道但焦土。”
子锋去征伐的地方都非常贫瘠,那些湿软肥沃的土地只存在于王都周边。
“要是那些焦土都变成沃野就好了。”方征想象着,头顶冒出汗珠,感觉手中握着一把犁。
黑黝黝的土质最好,湿软又丰饶。
褚红色的土质容易水土流失,需要栽种青稞或者小麦来固化。,
盐碱地是最贫瘠的,但也有顽强的作物生长
子锋无法呼吸,他不适合种地,他不是一个擅长耕田的奴隶,他只适合用武器,但那武器顶端,长出了微微弯曲的犁形。想耕入湿软的泥形。
这个泥形的土地摊成姣好的大字,正躺在他的身边。
方征全身都软了,心想幸好现在是侧卧着的,否则自己坐也坐不住,站也会倒,背后那截冒烟的手枪筒,在连风摸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已经扳机响过,在自己背后衣衫上留下斑驳弹痕。
连风从背后把方征紧紧抱在怀里,尽力要似他舒服般,手中劲并不大,很温柔的替他排遣着。这让方征稍微有些愧疚,下次自己一定要给连风弄得细致些
不对,什么下次,不能再有下次了!方征脑海中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只想仰天长叹一头撞墙,然而还没等他哀叹意志力的薄弱,忽然感到背后那处旧伤疤,被两片温软的唇轻轻吻住,他大脑就像点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完后一片空白。
在那暴风般的余韵中,“连风”沙哑的嗓音在方征耳边呢喃着舒适坟哼声。方征眩晕后一把推开连风,音调不稳还带着些怒气,“给我滚下去”
子锋可怜巴巴地拖长腔调:“征哥哥”
然而这回方征硬下脾气,无论对方怎么求饶委屈,都绝不松口,那伤疤是他的逆鳞。更令他心慌的是,刚才连风吻住的时候,他竟然浑身颤栗地快感成倍叠加。
真是太过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
他的确对男人有感觉,也不讨厌连风,可是他内心不安,连风身上有种他看不透,却直觉很深隐藏着的,很黑暗的东西。再说他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对人卸下心防,任人肆无忌惮侵入他亲密的私人空间中。
子锋只好离开床榻,他眼中带着余烬,渴慕却又伤感地望着方征,低声道:“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
方征沉默地攥紧拳头,背对着他不发一言。子锋定定站了一会儿,忽然漏出一声短促自嘲般的笑声,随即大步跨开,从窗口翻出去,很快脚步声就听不见了。
方征平息着浑身翻涌的燥热气息,良久才松开满是汗水的拳眼,他把头埋进枕头里,疲惫地喘息着。对于和“连风”纠缠暗涌的情愫,他思绪混乱不堪,一筹莫展。
“父亲,告诉我,”方征在黑暗中乞求道,“我该怎么办”
方征第二天早上被敲门声惊醒,他听得出外面是谁,打开门,仆牛站在门口扇动着鼻翼,皱眉道:“一股麝腺味道,你昨晚搞女人了?不对,你不是不喜欢女人么,你搞男人了?你眼睛那样,还带九黎那么多男人回来”
仆牛这些年说话清楚了些,但他没有鼻子耳朵,还是漏风的。
方征毫不客气打断他:“瞎说什么。没有搞。你有什么事吗?”
仆牛顿道:“昨天那个叫连风的小子来到我那里”
方征心中一动,这是他很关心的问题,他急忙问仆牛,“我眼睛看不到,你给我说说,他的长相有变化吗?”
“他瘦了些,”仆牛纠结道,“但他的脸好像有点奇怪,倒像不像的,让我想起一个死人。”
仆牛还不知道子锋杀死大青龙的事情,在他心里子锋就是个死人了。
但是方征却误会了,他以为仆牛的意思是连风肤色苍白或是营养不好,像死人,心中想起昨晚把他赶走,涌上一阵愧疚,也不知“连风”那么晚出去会不会着凉。
既然仆牛都那么说了,连风的脸只是瘦得比较多吗?坚持说他完全变了一张脸的九黎战士骨牙,可能只是说话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