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逸轻抬头,眉目凌冽,望向那两个前台的人,目光生寒,上位者的凝视最是磨人,如同凌迟的镰刀悬而未落,让人心生起忐忑。
刚才还得意扬扬的两人,此刻望向南初是不可置信,眼底布满了哀求。
她似乎好久没有做过仗势欺人的事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南初也没想过,今日她仗之势,会是她往日得势时,欺负得最狠之人的势。
“江总让我来处理吧。”陆临风此刻也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恭敬地和江时逸说。
徐曼曼就是那个说她舅舅是公司高层的女人。
她知道交到陆助理手上无非也就一个结局,就是被辞退,被江氏列入黑名单。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辞退,为了能进江氏,她拜托了舅舅好久才得了这个工作。
“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她越过人群,扑倒在南初的脚下,苦苦地哀求。
脸上布满了泪痕,被打的一边脸上红肿未消,狼狈凄惨。
会让人忘记了她原本得意扬扬的模样。
人总是喜欢站在表现得弱势的群体那一边。
周围有些人看到这人苦苦哀求的惨状有些不忍。
而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作恶。
谁惨谁有理,在南初这里行不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在说出恶言之前有想过现在吗?”
清冷幽明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如果不是江时逸及时赶到,那我就会是被你辱骂,狼狈驱赶出去的人,那谁来可怜我?”
南初半蹲着身子,冷漠淡然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徐曼曼。
让徐曼曼打了个寒战。
南初红唇微启,轻声道“你吗?还是你们呢?”
唇角微扬,染上些许冷漠的弧度,斜歪着头,露出精致漂亮的下颚线,望向刚才有些不忍,想要出头的人。
挺直腰板,漫不经心的收敛眼眸中的神情,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清雅冷绝。
这种气度不是因为谁的庇护,而是她与生俱来的。
说出来的话,让人无力反驳。
江时逸凝视着她,眉眼温柔。
她如同长在山顶处的花,孤高冷艳。
他缓缓走上前,两人并肩走。
在众目睽睽中坐上了那一个专属的电梯,一路畅通无阻。
南初远离了是非之地后,脸上情绪隐去,微垂着眼帘。
电梯直达江氏大楼的顶层。
办公室简洁干净。
此时的江时逸已经察觉到南初与往日的不同。
“怎么了吗?”江时逸坐在她旁边,手整理着她的碎发,低眉轻语。
“今晚还回江家吗?”
南初蓦然勾唇,眼神落在他的眉眼处,金丝眼镜的遮挡让南初不能很好的把他眼底的情绪全部窥视。
把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打量,昨晚在喉结处留下的红印已经有些消退,红色隐隐转成红紫色。
南初的指尖从眉眼滑落至喉咙,感受喉结的的滑动。
江时逸的眼神渐深,只以为她昨天到现在的脾气还未消退。
但想到需要解决的事,眉眼微皱,“今晚江家有个家宴,太晚就赶不回来了。”
“那昨晚呢?”南初的眼神直勾勾地直视他。
“昨晚你不是知道吗,我参加宴会了。”江时逸错开了她的眼神。
南初的笑意更浓,眉眼也带上了笑意,声音悠然婉转。
“季家的宴会?”
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但心里的寒意不断翻滚。
江时逸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一瞬。
“一个普通的宴会而已,季心雨从国外回来,季家举办的接风宴。”
南初笑出了声,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似嗔似怒地问,“那你怎么不让我去给你当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