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为年被浇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满腔怒火都被未知恐惧占据,下意识问道:“啥大祸啊?”
田雯抢占了话语权后,接下来两人交流逐渐顺畅,且让何为年大呼侥幸。
“何公子,收猪毛是要做刷子,是也不是?”
“是,你,你怎么知道的啊,军中采购炮刷这件事可还没传出来。”
田雯有一瞬间失神,腹稿都被打乱了,什么玩意,炮筒刷子?
然而她也有两把刷子,快速调整心态,重新组织语言。
转而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旁人根本瞧不出她是在瞎叭叭。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她右手一挥打断何为年,“我只问何公子身为何家庶子,得到这个消息可容易?此次不成,可还有翻身机会?”
这个消息是何为年无意中从军需官嘴里套出来的,偶然性很大。
他年纪不小了,此次不成,自己这位庶子身份的何家公子,只会被打发去打理家中田庄,再无翻身机会。
这些情况何为年有自知之明,连连摇头,被田雯这一顿戳心窝子,他觉着酒劲又上来了悲从中来,我啥也不是啊。
“好,那你就需要与我合作。”
合作?何为年恍惚,大着舌头问:“怎,怎么合作?”
“我供货,你发卖。”
还不等何为年消化完,她立即补上一句,“我指的货,是成品。”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冒绿光,自从知道猪毛不是用来制造牙刷,而是用来做炮刷后,她就觉着这是个好机会。
提供军需品好处不少,生意稳定、利润大,另外披上军需供应商这层外皮后,日后行事、与人结交也都方便。
所以原定战略适时调整,不只要做材料供应商,现在她想连成品制造商也一同揽了。
一句话,我全要!我真是太想进步了!
刚受到冲击还没消化完的何为年双眼再次瞪大。
先不管这村妇说得是真是假,你牛皮吹这么大,材料你搞得定,成品你也搞得定,胃口这么大,你干脆单干得了,还要我干啥?
他这点小心思,田雯岂会看不出,也深知该画饼时要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