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舍得?”女子翩然离去,落下的背影那般美好。
白尘衣眼神幽暗,嘴角微抿。
一切的情绪隐藏在自己的袖中。
“哎!难为你了。”
三月飞絮,飘散半空。
穆景宁一身鹅黄,衬得她更加白皙动人。
“姑娘!公子昨晚醉酒,还在宿中。”
“昨晚,公子与那人竟然把酒言欢到深夜?”穆景宁略有惊讶,那人到底是谁?
看气度穿着,身份定然不凡。
“既然公子还在宿中,那景宁就晚些时候在来。”穆景宁离开后,仆人就进入房中。
“公子,姑娘走了。”
“嗯。”床榻上,白尘衣长发披散,仅着一件内衫,闭着眼眸脸色苍白。
“公子,您若是不舍,大可以回绝了那位.....”
“不可多言。”仆人退下,白尘衣依然紧闭双眼。
“宁儿,你可会怨我?”
几日后,白尘衣书房外。
“公子,还是不肯见我吗?”穆景宁眼中有泪。
“姑娘,公子让您进去。”书房门开了,一身白衣的男子端坐在书案前垂眸作画。
穆景宁进去,身后的门关闭。
“公子!为何不见我?”低低控诉带着几分哽咽。
几日前,她满心欢喜迎接他归来。精心打扮,还将苦练了几个月的舞姿、琴律展现给他看。
原本以为他会像从前那般夸赞她,怜爱地对她笑。
却不知为何,他竟然几日都不见她!
白尘衣落笔丹青,头也不抬,穆景宁隐忍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一柱香后,穆景宁木然的走出书房。泪痕还在脸颊未曾干枯,心却已如死灰!
三日后,一辆马车缓缓离开红枫庄园。
穆景宁不知眼泪流了多少回?
干了又流,流了又干,直到无泪可流。
“姑娘,您莫要怨公子,他也是身不由己。”
“呵!是吗?”她怎么也没想到,相依相伴十数年的人,可以说无情就无情。难道他对她一直都只是利用吗?
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不愿相信他对她是这般的目的。
那日在书房,他一句:“宁儿,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令她心如死灰。
她以为,她与他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却说,他们是师徒!
“当年在雪地中将汝救起,生逢乱世,顾念你们妇孺孩童,这些年你做的很好。无论学什么都很用心,除了不谙世事之外,其他都堪称完美……”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依然是垂眸作画。
他的画极好,很多文人雅士为了能得他一副丹青总要数次登门求取。
“公子,可否看着宁儿说话?”
握笔的手顿了顿,始终未曾抬眼,竟然厌弃她至此!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
“既如此,穆景宁,告辞!”
她是依赖他,感激他,还有更多的女儿心思。但她天生傲骨,外表虽柔弱,内心却无比倔强。
想做的事,一定要做成。
而不想做的事,就算刀子在脖颈也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