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四处打听的李英终于找到了会馆,此时的会馆人满为患,都是准备在这歇脚明天启程送货的队伍,院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货物。在门口找人问主事的在哪,那人说在里面。李英艰难地在理货的人群和层层的货堆间穿梭,又拉着一人问,那人也说那里面。“在哪个里面啊?”李英被挤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挤出前院来到后面的大厅,一个穿着华丽的胖大老爷正在和几个官差吵架。“我这可是宫里人亲自定的货,也算是贡品,说好安排二十个人,现在就只给十五个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官差无奈道:“我手里能给您的人就这么多,其他人都被上头调走了,我是也没法呀。”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再找五个人来,这批货要是路上出了闪失大家都别想好过!”大老爷朝那官差甩了甩袖子转身负气进了里面的屋子。那几个官差相互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走出前院。李英看向胖大爷进的屋子心想:“又来得不是时候,大爷们总有烦心事。”于是偷偷跟在官差的后面,刚刚听到他们好像缺人手,自己可能有机会捡个漏。
李英一路跟着,就听带头的官差在抱怨:“都什么态度,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就是跟头儿喝了顿酒么,我们头儿只答应安排人手,可没说安排几个人啊,他倒是在那点上数了。衙门是他家开的?”说罢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手下也一同附和道:“就是,本就是个倒货的,还反过来看不起咱们了。那缺的人还要给他找吗?”带头的摆摆手,懒得管这事敷衍道:“随便找几个凑凑数得了。”
手下领命后当即去找本地的工头要人,到了本地的“劳动市场”,手下在工头堆里找了个叫老马的,让他帮忙找几个人来。李英急忙凑过去殷勤地问道:“官爷,刚才听说你们是不是要找人送货?你看我行不行,我很会打架的。”手下被突然冒出来的李英吓一跳,镇定后上下扫了一眼李英,问道:“你跟着谁干的?”
“老马呀,都送过好几趟了,路上还遇到过土匪都被我打跑了。”李英在那睁眼说瞎话。
此时老马带着几个人走过来,“劳动市场”人头攒动,官差也没细看随便挑四个人连着李英一起带走了。几个人被带到衙门仆役休息的地方,统一换上仆役的衣服。关照到:“明天跟着衙门的官差护送一批货,工钱是市面上的双倍,不过对外一定要说自己是衙门的仆役别说漏嘴了,不然一分钱都拿不到。”几人纷纷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胖大爷见这几个凑数的仆役刚想发飙,送货的领队只能催促道:“老爷,时候不早了,人也齐了,我们就先出发了,不然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老爷只能忍气吞声,浩浩荡荡一群人赶着货车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