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南往旁边挪了一下,因为纪玫玫要看笔记本上的内容,就往他身边挨一下。周向南又是满鼻喷香,赶紧再挪一下,她又挨近了他。以至于到了沙发边上,再也挪不动了的时候,只好把本本塞给她,站了起来。
纪玫玫像是没有感觉到,继续出神的看着。周向南则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见她还看得入神,就躺在了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纪玫玫看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XX年12月18日。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叶文友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曾三次约我出去喝酒,说是要单独跟我谈谈,第一次是他自己打电话给我,说出去吃个便饭。第二次是让人大副主任刘世荣传的话,第三次是他站在我办公室门口,通知一样地告诉我的,这次很生硬,很不耐烦。我都拒绝了。”
“也就是叶文友站我办公室门口的当天下午,下班后我跟以往一样骑自行车回家,半路上差点被一辆车撞上,那人还凶神恶煞地把我骂了一顿。当时,我非常生气,想好好跟他理论一番,他却开车跑了。”
“后天人代会就要召开,明天是预备会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通过叶文友三次约我去吃饭来看,他一次比一次的不耐烦,而且,还安排车辆威胁我(我始终认为是他安排的那辆车),他只是想吓唬我一下,如果还没有改变的意思,就再来狠的。”
“明天的预备会议在县招待所会议室举行,各种议题都要在明天通过,需要一整天的时候。我想过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明天晚上就住在招待所里,后天直接参加人代会。”
“不争(蒸)馒头争口气,我是不会妥协的。”
“通过被车撞这件事,我也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觉他(叶文友)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或许现在正在安排人要取我的性命那。”
看到这里,往后再无内容。纪玫玫喊了一声:“周向南!”
并没有听到周向南的回答,她抬头,看到周向南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她走过去,刚想用拳头把他砸醒,想了想,又把拳头收了回来。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好几年了,终于发现了爸爸留下来的笔记本,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谁是凶手,可是,却是目标,是线索。
爸爸死时的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上午八点三十分准时召开沙县人民代表大会,主要议题是选举新一届沙县领导班子。可是,代表已经进入会场,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也在主席台上就座,但纪善泉的坐席还空着。
后来,招待所传来了坏消息,说副县长纪善泉死在了招待所的床上。
医生曾到房间抢救,但是早已没有了生命特征,医生回天无力。
刑警队经过现场勘查,排除了他杀。法医出具了死亡证明,说死者曾做过超负荷的运动,接着洗澡,可能用的是凉水,从而诱发了心肌梗塞……
当时因为纪玫玫和哥哥都不在沙县,尸体存放在了殡仪馆。
纪玫玫和哥哥回到沙县处理爸爸的后事,县领导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来到他们家,做了一番安抚,同时也透露了爸爸的最主要死因。她和哥哥都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避开了妈妈:“你爸爸在招待所有嫖宿行为,接着冲凉,导致心脏出现了问题。”
“本来是不要告诉家属实情的,担心你们受不了。可是,作为儿女有权利知道真相。但是,真相就不要告诉你妈妈了,免得她会受到刺激,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