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谢妃的仪仗队和炎大人的亲卫队已经撞见,那么再过不久,他们就该进宫了,陛下请更衣吧。”
宫人小心翼翼地行礼。
几个宫女抱着衣服凑上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等候。
天帝叹了口气,从龙椅上起身,松垮凌乱的睡服从天帝身上滑落,露出久经锻炼线条分明的坚硬肉体。
一名宫女赶忙走到天帝身后,拿出梳子,打理天帝垂到腰际的长发。
“请问陛下是换这恭迎炎大人回朝的朝服,还是换这大婚穿的吉服?”
宫人毕恭毕敬地问。
“当然是换朝服,今天炎父回朝,这才是整个天庭一等一的大事。”
天帝好声没好气地说。
“可是,这婚,难道就不结了吗?”
宫人小心翼翼地问。
“结婚?怎么结?成婚这事,朕就没告知过炎父,若炎父追问下来,我拿你顶罪?”
天帝头也不回地说。
“老奴顶不了罪。”
宫人慌忙行礼,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朕知道,罪过不在你,罪过其实在那谢归去。”
“老奴不明白。”
“如果那谢归去能强硬一点,仗着自己天帝仪仗的身份,不朝炎父下跪,炎父大抵也只能退让,这婚还能结下去。”
“可是他跪了,朕的大婚就得给炎父让路,你通知下去吧,让谢妃和仪仗队在皇宫外等候,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入宫。”
天帝伸手,手掌从朝服袖口中探出,随后握紧了拳头。
他恨呀,他的手明明如此有力,却分明,什么都握不住。
“请恕老奴直言,陛下做的这件事,实在有点太过孩子气了。”宫人突然说。
“可我手里无人可用呀。”天帝说。
“陛下手里,还有老奴可用,老奴是绝对赤胆忠心,对陛下一片忠诚,老奴的忠心,天地可鉴。”宫人声音洪亮地说。
“你能制衡炎父吗?”天帝挑眉问。
宫人愣了一瞬,随后答道:“老奴不能。”
“那不就行了。你退下吧,赶紧去把事办了,别让谢妃抢在炎父前面进宫了。”
“老奴告退了。”
看着宫人缓缓退出宫殿,天帝叹了口气。
从他记事开始,炎明就是天庭重臣。
那个时候他还没觉得炎明是他的敌人,他只觉得炎叔叔人还怪好的,大事小事都帮他爹做了。
后来老天帝病重,炎明成了托孤重臣。
然后天帝就眼睁睁地看着炎明的权力,越来越膨胀,功劳越来越震他这个主,他这个主还一点办法没有。
西方天魔入侵边关,总得有人挂帅领军,去平边境之乱吧。
天帝在朝堂上问谁能挂帅,没想到满朝武将纷纷退缩,无一人敢战,只有炎明挺身上前,说愿效死力。
也不知道是满朝武将都被炎明买通了,还是这些武将全是饭桶,听到西方天魔的名字就真怕得要死。
文官更是,全是炎明的学生,天庭但有功赏,百官上报的首功人选,必是炎明。
天庭但有惩罚,炎明必沾不上一点关系。
此次出征之前,天帝就已经将禁军的调度权和指挥权当做赏赐,赐给了炎明。
炎明终于赏无可赏,再要赏赐,恐怕只能把这天帝之位赏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