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海营如今大约三万余人,各分十副将,由迪尤将领各自训练。宇文乾力求速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新兵都有了作战能力,这样的速度,让尤利斯带来的九名将领十分诧异,诧异后有股不期然的情绪悄然生根发芽。
“保利将军,明日我们可否算一种战法训练。”二分队的副将岳苼忍住不满,用寻常音调问道。
“岳副将,这种战法还未熟悉,就要进行下一项练习,这样急于求成,功夫不牢,对海兵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保利抬抬头,用蹩脚的宇文官话缓慢说道,一点儿被冒犯的情绪也无。
又是这样,岳苼握住拳头,这都多少次了,他们招收的津海营士兵本就对水性熟悉,又是高壮吃得苦的汉子,有战神安亲王在,个个不敢偷懒,更有家仇国仇等着他们去雪耻,一个个拼了命的训练,可最近几日,这些外国的教头们显然十分不配合。
“保利将军,此种战法我们训练将近一月,士兵们都已经厌烦了,不若多给我们增添些战法,或许还能有别的收获。”岳苼不愿放弃,继续游说。
保利心里冷哼,就是担心如此,面对这个津海营中实力强劲的副将,他已经很看不顺眼了,当作耳边风全然不听。
“保利将军,安亲王对我们说贵国海兵势力强劲,战术颇丰,这才花了大代价相邀,您不愿与我们说,难道我国安亲王被你们女王骗了不成,你们根本就是空有其表。”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容忍别人对自己国家的践踏,军人尤甚,适才还若无其事爱理不理的保利当下噌地站起来。迪尤人高大的身材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有优势,他居高临下看着岳苼,“岳副将,既然我是教头,便听我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所有的训练都是对你们最好的安排,记住,士兵的任务是服从,从这一点儿看,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真不知道你们的战神安亲王是怎么教导的。”
岳苼被人反将一军,自己尊崇的战神被人如此诋毁,当下来了脾气,冷哼一声,比保利矮了半个头的身子后退一步,与人平视,“安亲王教我们服从,可没有说让我们服从一个异国人。”
保利本就心虚,听得岳苼一而再再而三用安亲王压自己,本就是个暴脾气,一把踢飞面前的桌案,“既然如此,贵国另请高明。”狠狠看了岳苼一眼,甩甩袖子,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怎么样?”
“你们呢,怎么样?”
津海营营房,专有一室用来众人议事,此时七八人在屋里,也不落座,面色不安,看到一人进来赶紧冲上去询问,得到答案,暗恨不已,焦躁和担忧浮上面颊,七嘴八舌议论着。
“怎么办啊,今天我们是不是把那些教头都给得罪了?”
“王爷那里我们怎么交待,王爷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才寻到的人才。”
“人才个屁,一个个生着卷毛,仗着身材高大,就以为可以指使我们。”
“我看啊,他们就是嫉妒我们,所以才不愿意多教我们一些东西。”
房门忽然被推开,议论的几人像是听到了哨响,不约而同停了嘴,聚到门口,“岳苼,你那里如何?”
岳苼摇摇头,垂头丧气,活像几日没吃饭似得。
“。”有人狠狠怒骂。
情绪发泄一通后,个人蹲坐在椅子上,明明是二十几岁的好青年却显得颓唐又萎靡。
“老子去揍死那些狗东西。”五队的副将徐秉是个暴脾气,在非同胞面前受了气早就忍不住了,“在我们的地盘上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就要冲将出去,武将脾气好的没几个,当下又有几人跟着,眼看门已经打开,又生生止住了脚步,“春,春儿!”徐秉一下子变成了磕巴,怒气尤存,怪异的很。
曹春儿杏眼一扫,“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声音已不复幼时的黄莺初啼,带着些说不出的威严。
徐秉被这一打断,立马有了底气,“那些黄毛人居然敢匡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春儿早就知晓迪尤人的鬼把戏,此前也和尤利斯商议了一阵,对方丝毫不似武将,说话弯弯绕绕比得上朝中的文臣,她早已心有不满,“大家先坐回去,这事儿我们得好生商议一番。”
曹春儿虽是女人,可是却是自己打出来的,再坐的九名男人,无一不被她狠狠揍过,虽心有不甘,还是推嚷着坐好了。
“说说你们刚才都做了什么?”曹春儿一身武将副,身材虽矮却气势凌人,让人不敢小觑,英姿飒爽,自有一番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