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请彭冬生留下一半是客气另一半是真心的。主要是她倒是想请人家留下,但彭冬生的自尊心挺强的,怕她到时候会拒绝。所以连翘是做好了准备的,对方会拒绝。
但是出乎连翘的意料彭冬生没有犹豫的,当即进来一下坐在了连翘旁边:“之前在说什么?”
旁的人不好意思说,到底是一个女孩子的婚姻相关。即便是玩笑,那也是熟人之间的事情,新来的彭冬生却是他们不熟的。
其他人不做声,反倒是连翘这个当事人毫不避讳道:“没什么不过是大家见我年纪一天天大了起来关心我嫁人的事儿呢!不过要我说这也关心的太早,相比较我,他们中间有的是老大难!”
连翘这话说的不假不晓得是不是文艺工作者的特征大家都和普通人的节奏不太统一。在这个圈子里有许多人并没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多的是人年纪大了依旧在打光棍。
女孩子还好一些到底社会舆论比较严厉没有几个受的住的。最多就是晚婚到了二十出头就再也拖不下去了,总是要嫁人的除了偶尔有下了死力气立志终身不嫁的,无一例外。
男作者就不一样了社会舆论宽松一些。些微迟几年论婚事根本没有人在意,就算拖到三四十,引起爹娘的逼婚,社会上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在意。另外,就是男子还能纳妾了。就算对老婆有特别的想法,轻易不愿意讨老婆,纳妾却是很多的,这进一步替他们减轻了压力。
在古代的背景下,娶妻和纳妾的差别很大。娶妻就是家中增添了一个家庭成员,很有可能要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纳妾就不一样了,按照古代的观念,妾室并不是家庭成员,本质上和家里的仆人没有什么两样。男主人就算纳上满屋子的妾室,依旧可以过原本的生活,这些妾室又不能管他。
连翘这一发话,打击面可是很大的,现场一片咳嗽声。有打单身打的很快乐的朋友就跳出来道:“哎呀,这些就不要说了,说起来没意思没意思。”
彭冬生撇嘴,并不理会这个,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隔着连翘看向许文华:“我记得许先生家里并无妻室罢?以许先生的条件,想来并不发愁婚事。如今依旧孑然一身,不知道是心思不在这事上,还是太挑?”
许文华对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彭冬生的敌意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的偏见。因为自从上次登山那件事后,他就对这个彭冬生有了相当大的看法。直接说,他非常讨厌彭冬生。
许文华一直知道连翘有追求者,同行和读者都不少,平常连翘要收很多求爱信的。譬如唐宋这种货色,能直接怼到他脸上。但是实话来说,他并不讨厌唐宋唐宋对连翘的意思,在他看来就跟玩儿似的。
这个彭冬生就不一样了,他似乎一直没有表露出那种爱慕,但是旁的人看的到。对许文华这些人也有很大的敌意,就好像是隐藏起来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来咬一口。
那种阴冷的不舒服,让许文华一直对他相当不顺眼。
此时听到对方问到自己,许文华首先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挑衅,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当着连翘的面问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挑衅。他第一个反应其实是受到冒犯的不快我们很熟吗?开口就问这种问题,凭什么回答你?
许文华上下打量了一眼彭冬生,放下了筷子慢条斯理道:“这关你什么事?”
其实他还有更不留情面的话,只是考虑到今天是连翘的大宴,对方也是连翘的客人。如果场面太难看,恐怕不太好,这才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但是饶是这样,包厢也是瞬间安静了好几秒钟。然后才有大家故作天下太平一样左右闲谈,似乎是要将刚才的事情压下去。
为什么除了朋友之外,其他人说起许文华都是直摆手,这些是有原因的。许文华脾气上来的时候是相当不留情面的,方才的反应其实已经算是好脾气了。真正让场面下不来台,甚至不可收拾,那种时候可不少!
所以才有一流的才华,末流的性格这种评价。
不过话说回来,圈子里像许文华这种性格的大神小神其实并不少,只是其他人没有许文华表现的那么明显。再加上他人红是非多,也就被抓了典型了。
只能说当他们成为很多人无条件崇拜与奉承的对象后,名利等等会改变他们。再加上作者这份工作,让他们时时刻刻沉浸在以自我为中心的创作当中,时间久了,养成这种傲慢、自我的性格并不奇怪。
彭冬生先是脸上涌上一层红色,过了好一会儿,冷下了脸:“这并不关我什么事儿,只不过是多问两句了,竟不知道这是问不得的。”
许文华歪歪头再次看向这个年轻人,这才发现对方非常年轻,才十几岁而已。嘴唇上还有那种短短、细细的胡须,比同龄人成熟的眼神也掩饰不住一丝没有消退的稚气。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起来介意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连翘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出来许文华和彭冬生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为了不出现太过于尴尬的情况。她主动接过话头:“这可问不得呢!想也知道了,临近年关家里肯定催的更厉害了,谁问谁心烦呢!”
王思齐略微看出一点儿事,也替连翘解围,旁边帮着道:“没错!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旦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好多都搬出来独立住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只得一家人在一起,再有逢年过节走动的七大姑八大姨啧啧,被逼着相亲不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