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东回来后,李佳霖觉得与林欢的距离仿佛再次拉远。想靠近,但每次视线内都出现张欣扬这个不和谐的身影。虽然,他仔细观察了,林欢对张欣扬并产生男女之间的情意,更多的,就像对待大哥一般。然后,林欢整日忙着照顾董欽,自己连私下找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再接着,好不容易等张欣扬的身影消失了,不料,林欢更忙了,一来是陈老对他要求更高,二来是开始学琵琶。每次到花店去找林欢,她要么在陪着董欽,要么在小卧室内或是练习书法或国画或琵琶或古筝、笛子等等,不敢去打搅她,因为她的时间太紧张,一耽搁,不知晚上要多晚才能休息。学校内,她总是行色匆匆,除了在上课时看到人影儿,可他现在的课程也非常紧张。
中午,徐景灝正往餐厅走去,李佳霖迎面而来。“一起?准备吃啥?”李佳霖淡笑道,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徐景灝礼貌回应不断地与自己打招呼的同学,随口道:“有事吗?”
“呵呵,不是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吗?”李佳霖勉强笑道。
徐景灝认真地想了想,道:“前天才在笑笑家吃过饭。”
一听那名字,李佳霖心里就很不舒坦。“是啊,才在那吃过。听说,这阵子你经常去蹭饭?”他笑呵呵地问。
“也不是经常,堂姐不是每周来上一次课吗,顺便就邀请我去了。”徐景灝淡淡地道。李佳霖的心思,他何曾不知,但他并未对林欢说过什么超出友谊范围的话,自认为问心无愧,所以并不怕谁质问。何况,他也看出,林欢如今的心思,全心全意地放在学习上,根本就没想过感情之事。只是,他不便、也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李佳霖,以免引起他的误会。
李佳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景灝,晚上有空没?请你吃饭。”
吃饭?喝酒吧?徐景灝摇摇头:“抱歉,晚上学生会有个重要的会议,没法请假,难道你们部长没通知你开会?所有学生会干部都得到场的。”
李佳霖一拍脑袋,耸耸肩:“不是你提醒,我真差点忘了。算了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吧!讨论啥事儿?迎新晚会?不是早有章程了吗?”
徐景灝皱了皱眉:“你现在公司的事情很忙吗?这次张帆网络传播谣言,给笑笑个人及学校带来了极大不良影响,学校准备大力开展对学生的法制教育和道德教育,而学生会作为参与学校民主管理、维护学生合法权益、丰富校园文化生活、提高学生综合素质的群团组织,应该充分发挥引导作用,通过积极开展形式多样的文体、实践活动,加强对学生的心理疏导,关爱学生的生活、学习中遇到的实际困难,帮助他们发现和克服心理上的各种问题,排除他们内心隐藏的焦虑、狂躁、自卑、孤独等不良情绪,防止本应是时代宠儿的大学生变成上帝的弃婴。”
李佳霖一愣,随即点点头:“这下,咱们权益保障部该大展身手了?这一次改选,我不想参加了,实在没时间折腾。”眼看着与林欢的距离越来越远,李佳霖一咬牙,向老爸提出学着打理公司的部分产业。特别是山东之行寸功未建,让他颇有些受挫,直到知道是上头的意思,才稍稍自我宽慰。现在,京城分公司已完全由他接管,加上他开设的酒楼、法国餐厅,单是每天听汇报,查看当日业绩,布置下一阶段工作等等,让他整个人一时间忙得连又瘦了一圈儿,终于成功转型为有棱有角的小鲜肉一枚。可惜,他并未在林欢眼里看到丝毫“惊艳”,只是让他注意休息,保重身体,让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毫无魅力。
徐景灝诧异地瞟了他一眼,随即释然。当初,李佳霖进入学生会,不过是觉得好玩,又是想借此多交几个朋友。“也好,接下来你们部门的工作将很忙,而你刚接手京城分公司,一定也是分身乏术。”他表示充分地理解。只是,心里不免有些惋惜,毕竟,此事的起因是林欢被人无故中伤、诽谤。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李佳霖手里拨弄着餐盘里的菜,嫌弃地撇撇嘴,现在学校餐厅的饭菜越加难吃了,且不说味道,就是从外表看,都让人无法下咽。
徐景灝优雅地吃着,见他一直不动,抬了抬眉,劝道:“吃饭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将就吃吧,总不可能一直都能吃到笑笑做的菜吧?”
李佳霖顿时不悦了,将刀叉一扔,扯了扯嘴唇:“啥意思?你也认为我配不上笑笑?”
“也”?徐景灝差点问他还有谁这样认为。幸亏他一向不太喜欢管闲事,也从不轻易得罪人,所以温和地笑道:“现在笑笑那样忙,难道你还忍心让她在厨房里耽误时间?听说都是董姨做饭了。哦,听我堂姐说,因为笑笑在音乐上的天赋极高,中央音乐学院特批让她去该校学习,如果能通过考试,与该校学生一样发给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据说,是陈老亲自领着笑笑前去,在讲座上让笑笑当场演示了古筝、笛子和琵琶,得到众多教授的好评。目前,音乐学院针对笑笑的情况,专门制定了课程。现在,笑笑除了农大的专业课,还要每天开车前往音乐学院上课。我难以想象,她如何能承受下来。可是,据我堂姐说,她悟性高、学习勤奋、进步一日千里。”
李佳霖越听心里越发沉重,自嘲地低声道:“我,都没有听她说过。”他狠狠地戳了戳盘中的牛肉,咬着牙使劲儿地切割,切成碎粒。
“或许太匪夷所思,所以笑笑并未对任何人提起。因为当时我堂姐在场,校长事后又亲自找她谈话,让她要多关心帮助笑笑,所以才知道。”徐景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