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明阑没一点儿事,魏锦书看不得她那副样儿,低身抬手,一把将她手臂上的箭拔了出来。
明阑疼得倒抽一口气,捂着伤口起身,目不转睛地凝视魏锦书,有话想说又生生忍住。
魏锦书掸去裙边沾染的灰尘,斜睨她道:“说不定你最后就是疼死的。”
说完,见明阑的伤口还在冒血,魏锦书皱了下眉,取出手帕将她的伤包扎起来。
明阑看着被包好的伤口,又看看魏锦书,有些意外。
“多谢主上。”
“只是伤口碍眼,与你无关。”
“真羡慕云初仙子,主上的柔情,从来只给她一个人。”明阑叹道。
魏锦书面无表情地将明阑拽起来,顺道又推了她一把。
“你不去助战,杵在这儿当门神?”
明阑被推了一个踉跄,站稳后才往中营布设陷阱之地赶去。
想到一些不对,魏锦书又开口叫住明阑。
“等等。”
“主上还有何吩咐?”
“杜鸿方才说有多少人前来偷袭?”
“五百。”
魏锦书眉头紧皱,忖度道:“偷袭用五百?只怕这五百人偷袭是假,牵绊兵力是真。”
听她这么一说,明阑也反应过来。
偷袭在于悄无声息地制敌于不备。
那些人虽身着夜行衣,却声势浩大地从西营而入,也未提前除去哨塔守兵。
此番细细想来,只怕目的并不单纯。
“属下这就派人去各个城门增派兵力,以防新岳攻城。”
庆功宴的消息放出去前,明阑和杜鸿就已经安排人在中营附近布好了陷阱。
无论敌军从哪个方向偷袭,只管把人往中营引。
只等敌军踏入陷阱,再一同围剿。
魏锦书赶到中营陷阱所在之处时,大鄢士兵已将坑洞团团围住,里面困着三百来个新岳士兵。
见魏锦书过来,明阑走到她身边,低声回话道:“不出所料,敌军突袭后没多久,新岳主力军便开始大举攻城,还好提前设军防范,杜鸿带领将士,已成功抵御敌军三次进攻。此处是活捉的三百人,除一人逃走外,其余皆已阵亡。”
魏锦书颔首,“放一人回去报信也好。”
“各将领意见不一,有要杀了这些人祭旗的,有要以此为饵交换城池的,不知主上如何定夺?”
魏锦书摇摇头,语意坚决道:“用三百人,换一人。”
“主上的意思是?”
“用这些人为质,换新岳主帅宇文牧,让他回到大鄢阵营。”
明阑闻言本有些不解。
但细想想便明白过来。
新岳偷袭反入陷阱,这军令是主帅宇文牧下的,受苦的却是士兵。
魏锦书的要求一经提出,若宇文牧答允,便达到俘敌军主帅的目的。
若不答允,虽是出于大局考虑,但多少会失去军心。
这样的选择,无疑会让宇文牧进退两难。
“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明阑说完,便回道一众将领身边下达命令,并派人将坑里的几百人通通捉了上来,往城门押送过去。
目视军队走远,魏锦书走到明阑身边,低声与她说道:“你过去看着,我先回营。”
“等宇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