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星月暗淡,墨蓝色的夜空,星河低垂,似有重压。
“说!你手上的玉镯哪来的?”徐霆钰坐在书案后,面容肃然清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王二。
“这是我家里祖传的,小人…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王二垂着头不敢看向徐霆钰。
徐霆钰对着面前人可没有循循诱之的耐心。
“用刑!”
冷风透过门缝闯入,连带着徐霆钰的声音都变得冷硬异常。
成影得令后很快一个从一个长匣子里掏出一捆长布,他对着王二缓缓打开,里面居然是只是让人瞥一眼就不寒而栗的粗大长针。
“你再不说实话,本侯便一个个钉进去。”
王二望着面前的长针膝盖下意识后缩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未言一语。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留情了。”成影蓦地举起长针朝他胸口钉去。
在冰冷的针尖刺破王二的衣服接触到他肌肤表面时,他裤裆蔓延起一大片水渍。
“我…我说,我…说!”王二体若筛糠,冷汗打湿发丝。
他推开长针,匍匐的弯下腰快速的往前爬了两步,生怕粗针落在他身上。
“这个镯子是…是我姑母的。”
“你姑母叫什么名字?”徐霆钰按住桌案,指尖深陷。
“我姑母姓陈,原本名字不好听是乡野名字后来被选为良家子入宫为宫女,好像叫…”
“木槿对不对?”徐霆钰声音很是急切。
“哦,是这个名字,听说还是她在宫里伺候的一个公主给她起的。”
“木槿芙蓉绕曲阑,露珠斜坠觉衣单,所以起名为木槿。”
徐霆钰轻声的说着,他曾听舞阴公主吟过这句诗。
王二连着点了几个头后接着道:“我姑母这人年轻时长的有几分姿色又很是灵利,她曾寄信回来说她伺候的那个公主后来嫁给了一个大官做了夫人,她也随着一起到了大官的府邸。”
“她在信中说这个公主平时出手非常阔绰,经常会赏赐她金银首饰,她也会将其中大部分寄回家中,当时十里八乡,左邻右舍都以为她发迹了,说我们王家要过上好日子了,我们在那几年甚至把在越州的老房子都整个翻新…”
“捡重点说。”徐霆钰冷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他是来听木槿的事,不是来听他王家的历史的。
“好好好。”王二身子一抖头不住的点着“我马上想清楚。”
片刻他垂下头,嘴角抽了一下“我记得在二十几年前的一天她也就是我姑母木槿突然回来了,而且是满身狼狈,孑然一身的回来了。”
他说着手指向桌上的玉镯“这个镯子就戴在了她的手上。”
“她当年突然回来,谁都搞不清怎么回事,就问她原因,可是姑母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有人追杀她,有人追杀她。”
“有人追杀她?是谁?”徐霆钰蹙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人。
王二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没有说,而且仅仅在家里待了不到两天就再次消失了,是半夜所有人熟睡后离去的,走时候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一走十几年杳无音讯,直到几年前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疯疯癫癫的了,连人都分不清,还是靠同乡的里正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