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乖巧如她,如今听这些场面话也实在厌烦。许涔也只是面上看着乖顺,可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脾性。
瞧着自家小孙女对桌上的点心好像起了兴趣,许太傅执起玉箸给许涔夹了一块。复而身子往前倾,接着身子给乖孙女挡着。
宪宗和陆淮枝倒是真没发现,可耐不住宋循视线寻找。
她小小的手抱着点心吃的极为秀气,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桌上其他糕点菜肴,像是一只被主人摸着肚皮,舒服得呼噜呼噜叫的小猫。
宋循被心中想法惹得直笑,暗暗想到:“确实是只贪吃的小猫。”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姑娘,她吃什么,他便也吃什么。喜她之所喜,恶她之所恶。
音乐起,舞娘们低着头快速走进殿中央,摆好队形。宫乐弥弥,歌舞升平,一片和乐之景。
屋内酒气重,许涔想出去透口气。可是许太傅又不免应酬,打发想要前来攀扯的大臣。
许太傅气得想摆脸子,被许涔劝下。
看着如同老小孩一般的祖父,许涔一边笑,一边哄着:“祖父,没人敢欺负您的孙女,我还带着墨韶呢。况且就在宫里,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好说歹说,许太傅这才将姑娘放了出去。宋循即使看到,此时也有心无力。身为皇室唯一一个孩子,有好处也有坏处。
就比如他小小年纪,就要学会与那些个老东西扯皮,还要忍受自家父皇母后在一旁点评看笑话。
瞥见姑娘出去的身影,他也只好吩咐过去个人在不远处守着姑娘。他们二人都觉得许涔身份在那里,不会有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冲撞上去。
可他们都没发现,姑娘走后,席间的小辈陆陆续续走了六七个。他们不知晓,蠢东西想找死,那是拦也拦不住的。
已是秋日,夜间寒气重。墨韶给自家姑娘搭了见披风,随后才领着许涔去了太液池吹吹风。
坐在池子中央的亭子里,许涔闭着眼睛,任凭一只胳膊伸出栏杆,摸了摸水面。晚风吹拂,吹皱一汪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