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珍见她还狡辩,更火大,扬手又要甩上第二巴掌。只不过,这一次那个雕像一样的纪汤豪突然就冲了过来,挡在桃渊面前。
这一巴掌就这样重重的甩在纪汤豪脸上,空气中都浮动着火药味。
袁珍珍心疼极了,“儿子,你疯了?你护着她干什么?”
纪汤豪仿佛感觉不到脸颊上的疼痛,只沙哑的道,“因为我爱着她。”
纪汤豪一句话,仿佛在空气中按了暂停键一样。
桃渊楞住了,随即凉凉的勾唇。时隔不久,再听见这样的话,心里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会觉得甜甜的,现在却觉得涩涩的。
纪汤豪自己也楞住了,他完全是脱口而出,没想那么多。话说出来,他心里才了然。原来这一个月来,自己是一直放不下桃渊的。就算是跟施心雨在一起,听着她说话,他还是会想到桃渊。所以他无数次的半夜偷偷开车来到她家楼下,后来小区门禁不放行,他就在小区外面的马路上对着20楼那扇落地窗发呆。
今天的这一出,其实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他怀疑到这一切是施心雨在作怪,所以他故意冷落她,故意让秘书透露他给桃渊送花的事情,他自己乔装打扮混进小区,最后果然弄出了真相。
是以,他对施心雨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正在担心女儿的施淮安听到这句话,眸底倏然射出一道凌厉之色,瞪了过来。
袁珍珍连忙打圆场,“儿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说什么胡话呢?”
纪汤豪甩开母亲的手臂,看了桃渊一眼道,“我没胡说。”
施淮安怒了,“纪汤豪,你够了!我女儿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纪汤豪脸色沉了沉,没吭声。
袁珍珍把怒火都发泄到了桃渊身上,“亲家,你别上火,别上火。这事跟我们家汤豪肯定没关系,肯定是桃渊勾引汤豪的。桃渊冲动之下嫁了一个穷医生,肯定心有不甘,这才阴魂不散的。”
说着,她将纪汤豪拉倒一边,指着桃渊骂道,“桃渊,你也算知书达理。你能不能要点脸,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家汤豪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们家已经认定心雨这个儿媳妇了,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权衡利弊之下,她坚定的维护施心雨。因为在东城,施家比桃家,根基更深。
桃渊不屑的冷笑,“阿姨,你想太多了。我有没有勾引汤豪,他心里清楚。”
袁珍珍以前见到的桃渊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活络模样,这会只觉得她这冷笑的样子特别的碍眼。好像在嘲弄她的自以为是,她恼怒的扬手又想扇她耳光。
纪汤豪握住她的手腕,“妈,你够了!”
袁珍珍冲着纪海盛低喝了一句,“还不管你儿子!你看看他胡闹到什么程度了?”
纪海盛上前一把扯过纪汤豪,“汤豪,别没轻没重。”
袁珍珍这下子自由了,当着张玲慧的面怒道,“小慧,你这女儿你舍不得教训,我帮你教训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看看她现在的态度,简直是目无尊长了。”
张玲慧眸光闪了闪,最终又移向了急救室的门口,一张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
袁珍珍的手臂再度扬上去的时候,没等纪汤豪冲过来,一只大手就准确的握着了她的手,淡漠的嗓音渗透着冷冽的寒气,“放肆!”
桃渊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季尧另外一只手搂进了怀中。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他胸腔内特有的气息,莫名的心安起来。
季尧的手指慢慢的收紧,用力。
袁珍珍疼的蹙眉尖叫,“你谁啊你?放开我!”
季尧松开她,剑眉拧紧,淡漠的嗓音满是不容置疑的气息,“再打一次试试?”
袁珍珍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眼前的男人气场强大的让她心虚。她倒是很想再打一次,只是她的手臂好像不听使唤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啊。
桃渊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低低的叫了一句,“大叔。”
这声音,透着无意识的委屈还有一丝依赖。
季尧沉目,“我在。”
转而又看着纪汤豪,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架势,冷冷的勾唇,“我女人,我会保护!”
纪汤豪看见这一幕,眼底跳跃着嫉妒的火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委屈不再是对他诉说了?他很想上前把桃渊从他的怀抱抢过来,只可惜父亲一直扯着他。
刚好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施淮安跟张玲慧冲上前,袁珍珍跟施海盛拉着纪汤豪也上前。
季尧则是搂着桃渊大步离开,在离开之前她好像听见医生说施心雨的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急救室门口。
施淮安听到这个消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玲慧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弱弱的问,“孩子已经没了吗?这可怎么办是好?心雨最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唉……”
袁珍珍虽然心疼那个流掉的孙子,不过既然大人没事了,她的心情也没那么压抑。她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心雨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段时间我亲自照顾她坐小月子,等养好了身子,孩子还会有的。”
纪汤豪听到孩子没了,心底倒是松了一口气。
施淮安看见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那种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纪汤豪,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很开心是不是?心雨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孩子没了,你还开心?你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袁珍珍把儿子拉到一旁,安抚道,“亲家别动怒,你看错了,汤豪哪里开心了?汤豪自然也是担心心雨的,你看来医院的一路上可不都是汤豪把心雨抱在怀里吗?他的衣袖上面还有血迹呢,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施淮安眸光沉了沉,一拂袖,转身去看已经被推出来的施心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