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群对陆寅初有所畏惧,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骨子里有一种冷漠丝丝的沁出来,让人能够感觉到钝钝的发寒,觉冷。
尤其是这些年他做了生意且生意做得很成功之后,这种气质更加明显。说完,李牧芳叹了一口气,扯起唇角笑了笑,说,“二叔,我本来以为他出国这么一段时间后,性子能够稍微改那么一点儿,现在看来,真是未必!”
集团总裁室内,男人站在窗前,身形修长,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姿态俊雅,优美。
白色衬衫,深色西裤,算是所有男人都会有的打扮,但是穿在他身上却分明有些不一样。
男人紧抿着薄唇,听着那边女人说完,眉目微凝,淡淡开口,“万事总有一个过程!放心,渭欢本性不坏!”
算是安慰,但是口气却明显有些疏离!
挂掉电话,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沙发上端坐着的常林升眉眼微微弯起,“怎么?心情不好?”
陆寅初走过去,在他的边上坐下来,抽出一支烟点上,不言语。
常林升笑,“其实我很想说: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当然,我也知道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
旁边男人吐出一个烟圈,眉眼微蹙,许久,淡淡说了一句话,“万事岂能全部如愿?”
……
常林升的印象里,陆寅初是个心思极深的男人,其实他明白他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放弃,但是眼下这层关系太过复杂,人生路途原本就已经很难走,能够选择一条简单质朴的路走到底,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常林升说,“可你的万事与别人的万事比起来,分量完全不同……干嘛让自己那么累,而且,我知道这么几年来,你身边……”
他没有说下去,被陆寅初扬手阻止,“如果还要劝我放弃,免开这个金口吧!”
常林升听完愣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道,“怎么样,今晚找少京和延铭聚聚?”
陆寅初低眉,想了一下,说,“好!”
……
晚上十点半左右,南溪等人被送到大门口,李渭欢有些舍不得,伸手抱了南溪一下,喊了一声,“南溪!”
南溪抿唇,“以后如果不是吃大亏,能够忍,就忍了吧!这社会上许多的不公平,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很多,但许多人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所以他们虽然生了那一时的堵,很快也就释然了……像我们这样,解了那一时的气,却添了这么长时间的堵,真不值得!”
李渭欢没说话,南溪垂了眸子,她知道,她的这番说辞,说服不了李渭欢。
南溪说,“你受伤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小白生日,他说过他是早上八点左右出生的,那我们就在八点左右聚齐了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李渭欢低头在南溪嘴唇上吻了一下,伸手撩了撩南溪的头发,声音低沉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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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某大型娱乐城包厢,四个气质不凡的男人端坐在里面,一首钢琴曲缓缓在四周流淌,如水般的温柔,但周遭的气氛,却是却有点诡异的静谧。
原因只为桌子上刚才莫彦送上来的一打照片。
照片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俊美帅气,女人温婉清纯,两个人一路携手走在马路上,每一次画面定格,都像是岁月馈赠的一幅画,美得让人心慌。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无非是,这些照片中有那么个别几张,着实让几个而立之年的男人沉吟许久的说不出一句话:
高大的梧桐树下,身量娇小纤细的女孩子被男子轻轻揽入怀中,薄薄的唇覆上女孩,女孩的长发撩起,裙摆也跟着轻柔的风荡漾开来,而男子小心的将女孩护在怀里,吻得很深,以及,很美。
周遭环境太过安逸,似是给了两个人忘情亲吻的足够空间,但也带来了后续效应:比如,此时此刻包厢里让人有些透不过来气的冷气压。
“嗨,不就碰个嘴皮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
韩少京还想说什么,被涂延铭给拦住了,涂延铭给他使了个眼色,韩少京闭嘴了!
和韩少京比起来,涂延铭因为某些关系和陆寅初走的比较近,所以对于陆寅初心底的想法摸的也比较透。
涂延铭自认为自己在感情上是个很长情甚至有点死心眼的人,若有人说他是情圣,他一定连眉头都不皱的应承下来。
可是在陆寅初面前,他却总觉得自己矮了那么一截,他输掉的不是痴情的分量,而是面对感情可能存在险阻时的思量。
他没有陆寅初那种力挽狂澜的气势,自然也就不敢去做这个自己所不能的力挽狂澜的事情,感情路,难走,但你在感叹难走的同时,敢不敢走,才是最让人关心的!
涂延铭认为,自己目前所走的这条路,他认定了,必然要走下去。
但是若换成陆寅初要走的这条路,他会退缩,会却步,甚至最后放弃。
“我出去一趟!”
陆寅初站起身,丢给三个好友一个背影,很快消失在包厢里。
韩少京凝眉,“不是吧,这么不淡定!”
涂延铭揶揄,“那只能说明他心底是真被那个小丫头给迷昏头了!”
常林升坐在一边,唇角含笑,不言不语。
迷昏头了吗?迷,倒是有,但昏头?
未必!
……
走了两个走廊,陆寅初方才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吩咐完电话中的人,他想挂断,但却被叫住,那人问她,“确定能给南溪幸福吗?”
陆寅初皱着眉头,等着对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