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朝阳睁开眼睛目光柔和,面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好久没听到这么舒服的曲调了,问书生这是什么曲子,书生道是他小时候放牛时吹的牧笛小调,随意吹的不成调子,那时也不通音律,后来他进了学堂,接触到了音律书籍,才想起把自己喜欢的曲调都编制在册,闲暇时吹奏一番自娱自乐。
“这么说,是你自己编的曲子?好天赋好才学,比宫中那些乐师强多了。”
宫中乐师谱的曲子匠气十足,哪有眼前这书生吹奏的曲子灵趣满满,他若不去科考,朝阳都想举荐他去宫里当乐师了。
书生不敢和宫里乐师比肩,但听眼前的姑娘随意谈论宫中人事,约莫是常出入宫廷的,身份贵重他都不敢瞎猜,也不敢反驳她的言论,听着便是。
朝阳问他会不会弹琴,书生说略懂一二,朝阳便让他来弹,她换了个地儿坐着,那边玩兔子的宣哥儿也过来了,说这个哥哥吹笛子真好听,朝阳让他别说话,安心听。
书生说的略懂一二,倒是自谦了,如果说他吹笛子充满灵气,他弹琴便饱含雅意,朝阳也是今日听了他弹奏,才承认这把琴是好琴,以前是她暴殄天物了。
又一曲终了,朝阳面上笑意便不曾收过,说他弹的好,这琴也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发挥作用,便送给他吧。
她看得出来这书生衣着朴素,手上也有老茧,恐怕是平民子弟,又听他说小时候放牛,恐怕是农家子,怪了,若是清贫农家子,读书尚算勉强,怎还能接触音律,会吹笛子还能说是天赋异禀,弹琴可是门大学问,怎能无师自通。
初次见面,朝阳也不好打听人家的身世,想着下回让人私下里去打探。书生不敢受朝阳这么重的礼,非亲非故的,初次见面他怎能收人家的东西,更何况对方看着是闺中少女,怎能随意送琴给男子,约莫京中贵女落落大方不拘小节,他却不敢随意接,若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人家父兄打上门来,他怎么招待。
“给你就接着,我喜欢听人家弹奏,自个儿倒是不通,这琴在我手里倒是荒废了,还不如让它投向明主,你得了这琴回去多加研习,谱出更多的新曲,日后来我家弹奏,让我娘也听听,她也很喜欢音律,而且懂音律,不是我这样的对牛弹琴。”
这话书生倒是不知该怎么接了,让他上门弹奏?这姑娘到底是何身份,高门大户的姑娘不都是深居内院仆妇成群吗,哪能见着外男,听这姑娘的口气倒是这些规矩拘不住她,他竟不知是这姑娘身份太贵重还是性子太野。
书生试探问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朝阳想了会儿,道:“
朱雀街元宝巷第二栋宅子便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