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党人,19世纪20年代俄国一批从事革命活动的青年军官。1825年12月青年军官们发动了俄国历史上第一次试图推翻沙皇专制制度的武装起义,因而被流放,故名“十二月党人”。其成员主要为参加过1812年卫国战争的一些军官,其中着名的有佩斯捷利、穆拉维约夫-阿波斯托尔、雷列耶夫等。受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影响,在酝酿起义过程中重视教育,推行识字运动,抨击沙皇政府对学者和教师施行官僚监视制度,反对沙皇官吏对国内文化和科学发展事业的限制,为士兵子弟和自己领地的农奴子弟、城市贫民子弟设立学校。——《百度百科》
翌日清晨,面对着第一缕阳光,两个人立于整个村寨的最高处,望着眼前的一切良久不语,当整个太阳升起来时,才看清那是百夫长和董何夕,
董何夕望着渐渐开始忙碌起来的村寨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夫长淡然一笑道: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个性格啊!”
董何夕一愣,随即反问道:“我?”
百夫长望着升起袅袅炊烟的村寨道:“你看,这多么好啊,百姓们都各有田耕,有饭吃,还有书读!”
董何夕也扭过头看着那袅袅炊烟道:“是啊,这恐怕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吧!”
百夫长笑了笑道:
“是也不是……”
董何夕愣住,半晌后问:“难道还有其他的事?”
百夫长扭过头用那双真诚且充满无限憧憬的眼睛望着董何夕道:
“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的事业了吗?”
董何夕躲过百夫长的眼神道:“我怎么敢忘,超勇公!”
说着便给百夫长跪下,匍匐哭泣道:“我以为您死了,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对过去充满……”
百夫长将董何夕扶了起来,看了看董何夕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开始变老了!”
董何夕抹去眼角的泪水道:“何公依然风采不减当年。”
百夫长笑了笑道:“莫要胡说,我何超勇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是借着曾经的一口气强撑着而已!”
董何夕又问道:“长公主呢?”
何超勇一愣,随即眼泪流了下来道:“在流放的路上殁了!”
董何夕惊讶道:“啊?”
何超勇哭泣道:“当时怪我年轻不懂事,连累了她!”
董何夕又望向远方,半晌之后叹息道:“何公您可曾后悔?”
何超勇一愣,随即道:“纵然身死,我亦无怨无悔,只是长公主她……”
董何夕道:“那这便值了……”
何超勇问:“这是何意?”
董何夕道:“当年孝康皇太后在陛下面前以死求情保下了长公主,然而长公主道:岂能因夫君遭受大难而离弃,况超勇公乃为国家百姓请命,我又何惜一命,后谢绝恩赦,随公流放……”
何超勇半晌颤颤巍巍道:“她……她怎么这么傻……”
董何夕说道:“长公主一生桀骜不驯,天下男儿都看不上,唯独对超勇公一见钟情,至死不渝……”
何超勇两眼泪水道:“我对不住她,她原本可以锦衣玉食……,可是最后却死在饥寒交迫中,到死连一副薄木棺材都没有……”
董何夕道:“人生天地之间,总有一死,长公主虽死于饥寒交迫之中,可是要好于死于深宫内苑之中千倍百倍,超勇公开百代之先,长公主深明大义,能与超勇公伉俪情深,虽然是死,也是死的其所!”
何超勇抹去眼中的泪水道:“莫要安慰我了,什么开百代之先,不过是一伙书生蚍蜉撼树而已!”
董何夕道:“超勇公莫要自谦,当年之事,如今历历在前,纵然事未成,然其精神将永远不灭,必当流传后世,引导无数后来者……”
何超勇挤出一丝笑意道:“三郎,你怎么会来这里?”
董何夕道:“陛下召我回京……”
何超勇一愣,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道:“召你回京?”
董何夕道:“对!”
何超勇道:“三郎,你知道是何事吗?”
董何夕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何超勇随即道:“三郎啊,没有其他征兆吗?家里没有传信来吗?灵纹呢?她没有给你传信吗?”
董何夕又摇了摇头道:“都没有,只是在快过河的时候,二皇子派人前来接我,说是带领几州文武为我摆宴接尘,还要叙师徒之情谊!”
何超勇点了点头道:
“昂,我明白了,二皇子这人从小就机灵无比,善于揣测人心,他如此对你,怕是皇帝对你要有重用了!”
董何夕一愣道:“重用?”
何超勇道:“是啊,毕竟董家与皇家有血脉联系,几代首辅,宫闱之中又有孝康皇太后……”
董何夕听到这,眼泪流了下来道:“孝康皇太后已经薨了!”
何超勇一愣,半晌之后向京城方向跪下道:“儿臣不孝,不能给你……”话还未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董何夕扶起何超勇安慰道:“超勇公莫要伤了身体……”
何超勇叹息道:“唉!都怨我,让长公主她们母女临死连面也不曾见上……”
董何夕道:“唉!超勇公,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莫要再伤心了,眼下的路才是最重要!”
何超勇道:“是啊,是啊,珍惜眼前才最重要!三郎,你与灵纹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也该有好几个了吧,我没有别的东西,这是长公主留下的东西,就算我给孩子们……”
说着用手向怀里摸去,可是董何夕打断他的话道:“灵纹嫁给他人了……”
何超勇一愣,随即问道:“她嫁给谁了?”
董何夕道:“嫁给我的那个大表哥,王……”
话还没完,何超勇道:“他?那个棒槌?灵纹为何如此作贱自己?”
董何夕低下头不说话了,何超勇看了看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罢了,三郎,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了!”
董何夕这时忙岔开话题道:“超勇公缘何在此?”
何超勇随即道:“唉!这还要从长公主身死说起!”
随即,何超勇讲起了当年的事。
在荒凉的边地,原本长公主的身子就虚弱,又缺衣少食,流放的第一个冬天在接近年根的时候,她终于是熬不住了,而何超勇在这茫茫冰雪中,别说医药,连吃食都找不到。
在长公主的最后一刻,长公主想喝一口热汤。
而何超勇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长公主抱在怀里痛哭,而在他的痛哭之中,怀中的人却慢慢的变凉,等何超勇反应过来,无论他怎样叫喊,长公主再也没有回复过他。
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他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瞬间抽干,就那么立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算命先生来到了他的面前,看了看他道:
“你怎么了?”
何超勇整个人一愣,在那一刻,他仿佛活了起来,他抬眼看了看那个人,而那个人仿佛阳光一般,照耀进他的眼中。
他望着眼前的算命先生,感觉身子上一阵温暖,随即整个人活动起来,他不由自主的答道:“她死了!”
那个算命先生看了看何超勇怀中的尸体,道:
“是她吗?”
何超勇点了点头。
算命先生道:
“她已经死了!”
何超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算命先生道:“你要守着她吗?”
何超勇道:“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算命先生看了看他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何超勇道:“我是闰月党人!”
算命先生昂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随后算命先生道:“你还记得闰月党人为什么会聚集在一起吗?”
何超勇一愣,随即想起了当年的无限风光。
原来当年在西北边陲之地,有一邦国,虽然国小,但是军力强悍,经常侵扰周边国家,但却不扰民,不抢掠,只是屠杀其国内的王室,一时之间,其周边各个国家震动,纷纷遣派使节来朝请求出兵,安定西北。
皇帝与朝廷内大臣商议之后,认为此国在西北纵横非国家之福,若不趁现在将其剿灭,一但做大,后患无穷,搞不好将来西北不复朝廷所有,甚至惊扰内地。
于是联合西北众多国家,一同出兵,对此国犁庭扫穴,灭其根本。
而何超勇乃皇亲国戚,又精通文武,有大将之才,是朝廷之内少有的英豪之士,自然被委派以重任,挂帅西征。
何超勇想,自己手中有三千精骑,三千藤牌兵,还有京城禁军三千,再加上各个州县调集而来的驻防兵,扫灭此国易如反掌。
但是,等他到了西北之后,却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原来西北这些邦国的兵力虽然只有几千,但是并不弱小,可堪强悍,而此国满打满算也就是不到三千,如何此三千能横扫众国?他百思不得其解。
立功心切的他刚到西北便出兵摆开阵势,要与这西北边陲之国一战。
面对着西北开阔平坦的地势,对面仅有的不足三千人,何超勇他笑了,他看着身边第一次上战场的禁军,以及他们那紧张不安的神情,安慰道:
“你们久在京中,不知道战阵之事,如今对方又无重甲,在此开阔之地,几波强弓之后,一个重骑冲锋,便可破其士气,使其队形大乱,我们只要等你一乱,上前冲杀一番便可将其歼灭。诸位勿忧也!”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何超勇的意料,未等何超勇这边开始冲锋,对面这三千人便开始了冲锋。
何超勇微微一笑道:“一伙不懂军略的愚蠢之辈!”
随即下令道:“放箭骚扰,前排重盾防卫!”
随着几波弓箭之下,对面这三千人倒下去不少,何超勇估算着如此下去估计对面冲不到阵前就会兵溃败,就算不溃败,在重盾防护之下,对方也得止步于此,然后精骑从侧后一冲杀,对方肯定立刻溃败。
他随即对周围的人道:“你们今日算是赶上了,初次临阵便能遇到如此愚蠢的敌人,各位今日过后,必然都是有功爵传世之人了!”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三千人竟然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悍不畏死直接冲向军阵,只见一个身材颇为巨大的农夫,手里握着一把看样子打铁的重锤,一锤之下就将前排的重盾给击穿,随着几根长枪戳进他身体,他竟然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硬是向刚才锤穿的那里冲进去,用自己的尸体给后续者闯开一条血路,随后,剩下的人从那个缺口冲了进来,不管生死的胡乱冲杀。
这些人也不懂什么冲杀技巧,也不会什么韬略,他们就是拼尽全力向何超勇的大纛冲去。
顿时,何超勇这边的军阵大乱,而这些人也冲到了何超勇身边的禁军,一时之间,何超勇身边的喊杀声不断。
不过,对面毕竟只有不到三千人,等何超勇这边反应过来,重新组织军阵,开始有组织的进攻和防守。这些人也就渐渐地都被打败。
虽然最终这三千人被何超勇给打败了,但是却给他带来了大大的震惊。
为何?
原来等惊魂未定的何超勇看着死在眼前的敌人时,他发现,这些人竟然没有几个是军人,要么是铁匠,要么是牧民,要么小商小贩,全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而他们手里的武器全是一些日常的农具,铁具,根本就没有一把像样的刀剑。
而接下来报上来的伤亡却更令他震惊,对面三千人无一存活,全部战死。
这世间最精锐的军队只要伤亡两成,便会大溃败,而这三千人为何能勇于全部战死?
而随着战胜,何超勇便率领军队直接将对方都城围了起来。
而西北的其他邦国见何超勇大胜将敌方都城围了起来,纷纷前来觐见何超勇。
在何超勇的大帐之中,各个邦国的使者纷纷向何超勇献上自己邦国的礼品,无非是一些奇珍异宝,美女异兽,纷纷称赞上邦天兵的威武雄壮。
何超勇对那些进贡之物并不上心,但是对这国的战力颇为惊讶和疑惑。
他向在座的各个邦国的使者问道:
“各位,此国怎么没有兵士?为何是一群百姓作战?且战意如此高昂,悍不畏死?”
众位使节一阵沉默,何超勇见无人回答,于是指着座首的一位使者道:
“你且来说一说!”
那使者拱手道:“上将军,你有所不知,这还得从此国国王讲起!”
然后那个使者讲起了这国为何如此的缘由。
原来,此国名为月国,其国王名为朝月王,朝月王祖祖辈辈掌握此国,传到他这一代时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月。
这朝月王是个颇为想有作为的国王,他少年时并不少老国王待见,故多经历磨难,了解官吏之贪污腐败,百姓之穷苦潦倒,当一登王位之时,便发誓要重振国威,刷新吏治,还百姓一个富足安康。
但是呢,他每有一个利国利民的良策,要么不出宫门,实行不下去,要么让各级官吏把好好的一个政策硬给实行成一个祸国殃民,鱼肉百姓的政策。
经过他的一系列改革,百姓是越过越贫穷,而官吏们是越来越富有。
终于有一日,他想到一策。
何超勇颇为好奇的问道:“何策?”
这使节继续讲道。
原来朝月王在危难时,曾游走于民间,他见到一些备受欺负的小商小贩们往往会结成一个小团体,团体内推举领袖,领袖有任期,且对团体负责,一但团员认为领袖不合格,就会在下一次不选举他,由于领袖的权力来自于下,故他需要代表团员的利益,团内所有的政策都是有利于团员的,且都能顺利的推行下去。
于是,他想法大开,下令鼓励民间成立各种团体,谓之公会。
一时之间,各行各业都成立了公会,比如农公会,商公会,工公会等等。
而朝月王也直接参与各个公会的活动,比如今年农业收税赋一成,朝月王参加公会讨论,议定这一成的税赋,农公会就会收好税赋直接交往国库。而不经过各级官吏。奇诡的事情这时发生了,今年虽然收一成,到了国库之后,却是往年收五成农税的十倍之多。
而税赋既然比往年多了十倍,朝月王自然要鼓励民生产业,于是就在国内大修水利,此时,他又直接参加工公会讨论,议定在哪里修,修多少,议定之后,将钱款直接从国库拨给工公会,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又发生,花费不及往年划拨给水利的十分之一,却是将月国内所有的水利设施都修完,且超时完成,如此以来,农业产量又大涨,国家不到一两年,便富裕起来,俨然是一霸主。
何超勇问道:“那为何不见士卒呢?”
旁边的一个使者接着上一个使者的话讲了起来。
但是变乱也在最强盛的时候发生,朝月王的弟弟,在朝月国的众位贵族,官吏,将领的拥护之下,突然发难,将朝月王杀死在睡梦中,然后这些人拥立朝月王的弟弟为新的国王,名为复月王,然后恢复旧制,取消公会,一夜之间,各个公会的领导人被杀的头颅滚滚,整个都城内挂满了公会骨干的人头。
何超勇疑惑道:“你们诸国好歹有血亲,如此悖逆之举你们为何不出兵讨伐之!”
这时一个年数颇大的使节讲道:“我等主上闻听此悖逆之举,原本打发出兵讨伐之,可是不想未曾出兵,便传来另外一个消息!”
何超勇道:“是何消息?”
那个使节讲道:“新立的复月王被杀,头颅挂在城头之上!”
何超勇惊讶道:“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使节继续讲道。
原来,复月王的倒行逆施惹得民众十分不满,虽然他掌握了官僚系统和军队,但是一切复旧的政策让所有曾经享受过公会政策的民众又一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刚一复位,就下令让民众将朝月王在位时所欠下的税赋一次性上缴完成。
这每年五成的税赋,朝月王在位这几年,就算百姓倾家荡产也还不起这税赋啊,但是整个官僚系统不管,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甚至逼死全家者比比皆是,最后全国百姓有三分之一全家死亡。
何超勇道:“都如此了,国库收这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使节笑道:“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此在全国内搜刮,到了国库却没有几两银子!”
何超勇问道:“那以后呢?”
那个使节就继续讲了起来。
公会组织的人员虽然遭受到彻底的破坏,但是公会组织的经验却留了下来,剩下的人靠着公会组织的经验,重新秘密建立起了公会,而且公会之间进行整合,所有公会整合成一个大公会,叫做朝月公会。
何超勇念道:“朝月公会?”
那个使节道:“对,朝月公会,之所以是这个名字大约是为了纪念死去的朝月王吧!”
那个使节继续讲道:“朝月公会,秘密将所有人组织了起来,他们攻占官僚们刚刚准备大兴土木的府邸,用他们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食和金银武装了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何超勇笑道:“就算如此,也是一群民众,调集兵马便可镇压。”
那个使节笑道:“上将军啊,哪里有那好事,这军队之中也有兵公会,那些重新掌权的将领们虽然清除了军队中的公会领导,但是根本调集不了这些军队,到后来大臣们建议复月王雇佣雇佣兵前来镇压!”
何超勇道:“虽然是引狼入室,但是也可解燃眉之急!”
又有一个使节说道:“上将军,这复月王连狼也引不了!”
何超勇疑惑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