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仍处于内视状态，方痕绝对会激动的叫出声音。

因为距离他上次感应到通灵境壁垒，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年。

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方痕始终都感觉自己的身上蒙了一层阴影，天晓得他的内心忍受了多少煎熬，直到此时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谓的壁垒，并不是有形之物，只不过是意识之海中的一丝感觉罢了。

意识之海本是一片清明，等您触摸到壁垒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片混沌，什么时候能把这混沌拨开，您的修为就又上一层了。

“照这样的速度修行下去，恐怕用不了三个月，我便能如愿以偿的达到通灵境了！”

方痕一阵欣喜，正准备收回神识，从内视的状态脱离出来，便感觉到手指微微一麻，心中也是一阵悸动，意识之海中瞬间浮现了两个字：继续。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是化道戒在向他传递信息。

这是什么意思？

方痕抚摸了一把化道戒，突然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

因为化道戒向来不会出错，它既然说继续，就一定有它的用意，而且突破到通灵境也是方痕梦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他在短短的数日之中，修为便足足提升了一个阶位，很容易造成根基不稳，说不定会对以后的进境有所影响。

其实也就只有方痕会这么想了，如果换作其他人，哪怕是有一丝丝突破的机会，也绝对会全力去冲击，而不是像他这样犹豫不决。

有时候，犹豫也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也正是方痕与众不同的地方。

两世为人，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明白什么叫作豫则立，不豫则废，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做好进行突破的准备。

正想着，耳旁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对于武者来说，真人境也只能算是初窥门径，而小友连大门都还没有看到，又何必瞻前顾后？须知出名要趁早。”

这声音很耳熟，正是司徒乘风的声音。

心中想着，方痕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司徒乘风。

只见他也跟自己一样盘膝而坐，只不过目光却盯向这边，嘴巴微微启合，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

方痕吓了一跳，因为他修为不够，还不能像司徒乘风那样随时进入修炼状态，所以在打坐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此时两人中间隔着近数百丈，可方痕不但能够听到他的低语，甚至连他额头上的皱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畔的声音再度想起：“本来老夫只是想试一试而已，看样子小友果然能听到老夫的话，六识之高，实在是老夫生平仅见。”

方痕也只是刚刚了解到六识而已，至于自己的六识究竟高到何种程度，其实他的心里也没谱。不过看司徒乘风一脸羡慕的样子，想来应该不低吧。

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一动，便轻声说道：“前辈过奖了，以后还要请前辈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