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虎似乎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不等那黑船靠近,拔腿就跑。
那手指着张虎的猥琐高个,见此情形,也不着急,而是阴笑一声,袖袍一挥,肉眼勉强可见的几根细小黑线,从其袖袍中飞射而出,而黑船船速本就极快,相得益彰之下,显得这袖袍黑线更加凌厉。
张虎完全来不及反应,没跑出两步,便砰的一声,栽倒在地,动也不动,生死不知,王参勉强看到,其身体上似乎有七八根黑线没入,想来这就是令张虎不能动的罪魁祸首。
王参心想,连张虎都跑不掉,自己更不用尝试,随即往后挪动的身体也为之一滞,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做错一个动作,而惹来大祸。
猥琐高个见张虎扑倒在地,随即用力一扯,张虎便连同黑线,一齐倒卷而回,跨越数十丈距离,稳稳落在甲板上。
而黑船上众人见这一幕,各种嬉笑怒骂和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乌护法的袖里丝,果然精妙绝伦,此招一出,令人防不胜防,想必已臻至大成了。”
“袖里丝刚柔并济,变化多端,有此等绝技傍身,乌护法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还望以后多多提携。”
“还好乌护法只是想制住此人,要是换成针头或者钢钉之类,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
乌护法似乎颇为享受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而另一边的络腮胡听到这些言语,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站立船首的书生。
只见那书生仍旧面色不变,待到船靠岸稳稳停下,也没有说话,静静扇着折扇,似乎是默认了乌护法这一幕,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约莫半盏茶过后,一声爽朗的声音伴随着车马之声从岸边传来。
“二当家,属实抱歉,临行前州府大人对在下耳提面命,耽搁了片刻,老夫向各位赔罪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深色绸缎的微胖男子出现在眼前,这男子约莫五十上下,两鬓微白,步履沉稳,举止也颇为不俗,如有眼力之人,便能认得出此人身着绸缎乃是上上佳品,与腰间的一块羊脂玉佩交相辉映,更显贵气。
与这人一齐出现的,还有百余名身着黑色劲装,不苟言笑之人,这百余人护送着十余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驮着一个大箱子,像是商队打扮的模样,可江湖经验丰富之人便能发现,这百余名护送之人,个个眼神坚定,手掌有些宽大,太阳穴微微隆起,一副江湖好手的模样,一般的商队可没这架势。
听到来人言语中将州府大人搬出来,船首书生轻笑一声:“无妨,我们要的东西,刘员外可曾备好?”
刘员外听得这话,如释重负般的满脸堆笑,可眼神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瘫倒在甲板上的张虎,和岸边蜷缩一团的王参,笑容还在脸上,而眼中寒芒却一闪即逝。
书生模样的二当家朗笑一声,理会了刘员外的意思,运起轻功朝王参飞去,同时双手一摄,内力鼓荡下,王参毫无抵抗之力,便被二当家摄入手中,二当家又朝着黑船随手一甩,王参又轻飘飘的落到了甲板之上,躺在了张虎旁边。
此时甲板上的王参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浑身被禁锢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