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粹翻个白眼，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不要报酬。”

听到出云粹这样说，五条悟愣了一下，他不太确定，“你确定？”

出云粹看着正在过招的两个少年少女，淡笑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钱，现在的我不缺钱，不是非得给我报酬才能让我做些什么，悟是想要并肩作战的同伴不是吗？”

“……”五条悟没吭声，不知道出云粹到底想说什么。

出云粹垂眸，语气变淡了，“这跟当时被夜蛾找来时不一样，不是迫于高专的压力，我不想再卷入术师，诅咒师和咒灵的恩怨中，大概率也不会在未来给你帮什么忙，可是悟，我……”

出云粹的心理很矛盾，她一方面不想卷入是非，这是她获得自由后给自己的一个不成文的准则。

可另一方面，看到五条悟一个人肩负起稳定保护咒术界的责任，越是接触的多越是知晓了他过着怎样忙碌的日子，就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帮助他。

处在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里，出云粹不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

得道者多助，或许她对五条悟的情感中就有这样的一种。

抛开个人感情不谈，她其实很佩服对方。

五条悟的胸襟和他这些年所做的这些，出云粹是不可能做到的，相比之下，她无比自私。

她只想在远远看不到尽头的人生中得过且过，然后顺便隔空守着哥哥的遗体，能够找到那个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术师帮忙救活哥哥最好，如果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她没有了这件事上的执念。

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为自己，跟普通人和弱者没有什么关系，她从未想过拯救弱者。

她与五条悟是心胸和大义上的差别。

“指导他们进步，这或许也是帮助你提高同伴的作战能力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粹这是在帮我，对吗？”

出云粹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可沉默等同于默认。

五条悟双臂撑在大腿上，因为任务两天没睡过觉的他没什么精神。

他只是少眠，并不是不用睡，觉得困也是正常的。

“你远没有自己说的那般冷情，”这是他对出云粹的评价。

“我发现今年变得比以往更忙了，总是要到处飞，连见你一面的时间都变得少之又少，把你弄来高专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可以指导这些孩子们，又可以趁着休息的间隙跟你说说话，见你一面。”

出云粹发觉，她也是想要见五条悟的。

自从夏油杰死后，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时不时的去她那里陪她说话解闷，向她吐露心事，跟她喝酒看喜剧片，这让她觉得很孤单。

在莉莉丝每天可以见到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很多很多。

可这些人充其量就只是客人而已，算不上朋友，不能跟她交心，也不能让她完全的放松自己的神经。

常年被暗杀后，出云粹留有时刻提防周围人的习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如此。

只有在自己绝对信任的人面前，她才能够放松下来。

以前的夏油杰是，现在的五条悟也是。

以前的夏油杰不会自诩为强者，他可以放下身段跟出云粹吐槽或是诉苦，有烦恼或者解不开的难题也喜欢跟出云粹商量。

让出云粹放松的同时，还能够察觉到自己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