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这大胡子……”
募然,李妙真娇躯抖颤,霞飞双颊,长长的睫毛忽闪几下,将目光避向了席侧。
思量片刻后,她终于鼓足勇气,望向元鸣,颤声问道:“不知何故,奴家似乎从孔道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奴家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记忆,后来侥幸恢复,但有些事情,却是怎么也记不得了!”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莫非这大胡子孔申真的认识李妙真?冷翩跹心中大为诧异。
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李妙真从小就在梅月庵中长大,还俗之前,向来不出庵门一步,还俗之后,她们俩就一直呆在一起,她怎么会认识对面这粗人?
李妙真自从生病还俗之后,脑袋便不太灵光,时好时坏,整个人更是多愁善感的厉害,经常伤风悲月,埋玉葬花,弄得冷翩跹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也从自己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元鸣忍不住灵机一动,沃尻!缘分啊!
大力咳了两声,他张嘴就来,说道:“我与妙真师妹果然是心有灵犀啊!鄙人方才也觉得师妹瞧起来面善,好似亲人一般。”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既然同舟共饮,自是有缘。佛祖他老人家也曾经说过: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方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凭妙真师妹与我孔某人之间的这种浓浓的熟稔感觉,莫非我俩前世乃是夫妻不成?”
“当啷”一声,祝腾的筷子掉到了地板上。
“还有比孔申这厮更无耻的人吗?”
祝腾双手发抖,几乎就要拍桌子了!这大胡子太放肆了!当着祝氏兄弟的面就敢出言调戏己方的贵宾?他忍不住喝道:“岂有此理!简直一派胡言!”
崔雅芙再也忍不住,玉手掩住嘴巴,呵呵地笑出声来。
卫淑颖指着元鸣笑骂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还前世的夫妻……瞧你胡子拉碴,一大把年纪的模样,难道还想吃天鹅肉不成?莫要欺负妙真师妹心地单纯,须知道,饭可以乱吃,但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李妙真满脸晕红,眼波流转,大大的眸子里又升腾起一层氤氲的水汽。
她鼓起勇气,盯住元鸣,咬着嘴唇,思量片刻,痴痴地问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方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这句话难道真的是佛祖他老人家说的吗?”
元鸣重重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那是当然!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妙真娇俏地吐了下香舌,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似是因为方才自己质疑佛祖而诚心悔过。
李妙真柔弱的羞态美艳无比,祝雍在一旁看得心头火热之余又有一些恼怒。
孔申这厮,说话满嘴放炮,无边无际的,十分可恶。在祝雍心中,李妙真早已视作自己的禁脔,众目睽睽之下,岂容他人亵渎?
“祝某看孔兄一身高明的雷法修为,真是了得!须知在修行界中,雷修本来就极少,冒昧地问一下,不知道孔道友仙乡何处,乃是哪家门派的高徒?”
祝雍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转弯抹角地问起元鸣的出身。
“哦,祝老弟客气了!孔某闲人散修一个,哪里有什么宗门愿意收留?”
元鸣信手抓起桌子上那足有海碗大小的一只生蚝,毫不客气,径自大吃起来。
“此人竟然是一名散修?”冷翩跹微微摇头,散修怎么能学会雷法?雷法在当今修行的修行体系中,可算是一项偏门的功法,修士非得体质适宜,然后再辅以雷修秘法,才有可能修炼有成的。
散修得不到成系统的宗门秘法传承,又怎么会轻易修成雷法?这玩意儿可不是挨上几道雷劈就可以幡然顿悟,无师自通那么简单……而且,冷翩跹私下里感觉,大胡子孔申的体质好像也有点特殊。
瞧元鸣捧着生蚝那生吞活剥般吓煞人的吃相,祝雍咳了几声,皱了皱眉头,问道:“想不到孔道友原来竟是一名散修……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依祝某看来,凭借孔道友的修为,应该大大有名才对!”
元鸣打了个饱嗝,说道:“散修怎么了?我跟你说,祝老弟你可别看不起散修!我孔某人虽然籍籍无名,但我兄弟可是有名的很!”
“你兄弟?不知他是哪位高人?”祝雍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兄弟身高十尺,瘦如枯竹,人送道号“竹散人”孔亿己,乃是当世八大旁门的门主!祝老弟说他是不是很有名?”
“竹散人”孔亿己?
舱中诸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露出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