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心中憋屈,在岛边踱步,看着湖水,忽地灵光一闪,叫道:“亚班,有了!”
亚班不知她有什么主意,忙凑了过来。只见琳达蹲下身子,伸手抚上湖面,口中念起咒来。
亚班正想着她念什么咒,却见那湖边已然结起冰来。亚班忽地明白了,叫道:“啊,你是要把湖面冻住,我们好走过去!”
琳达不禁停下了咒语,道:“笨蛋亚班,这湖这么大,人的法力再高,还能全冻起来?那不成神仙了?”
亚班咕囔道:“那你要做什么?”
琳达不理他,仍是念咒,却见水中的冰却聚越多,片刻间结成一大块,长宽有两三米,冰块颇厚,浮在水上,倒又一大半没在水里。
亚班这才明白,道:“原来是要用浮冰,漂过湖去!”
琳达点点头,道:“总算你聪明。我们上这浮冰吧。”
亚班怕琳达先上,万一滑倒翻倒,就有危险,便自告奋勇,先上浮冰。他小心翼翼踏上浮冰,果然有些滑溜。他两脚踩住,施开流水身法,稳稳站在冰上。亚班伸出手,要将琳达搀上。
琳达将手递上,由他握住,一步也跳上了浮冰。那浮冰有些晃动,亚班脚下使力,将浮冰稳住。待得浮冰不再打晃,亚班看看四下,一皱眉,道:“我们也没有篙,也没有桨,怎么让这浮冰动起来?用手划?”
琳达嘿嘿一笑,道:“我能没想到吗?看我的!”说着话,在浮冰上一站,又是念起咒来。却见琳达背对着对岸,双臂伸出,双掌摊开,掌心向前,施展起气刃术来。琳达手中气团聚起,化作两道风,向前吹出,那浮冰叫这风一吹,果然漂动起来。直朝对岸漂去。
亚班大喜,道:“这魔法果然厉害。”却见琳达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却是绷着脸,口中喃喃念咒。那浮冰漂出一阵,眼见就要到对岸,就听琳达喊道:“哎哟我的妈哎。”
亚班担心,忙道:“怎么了?”琳达道:“可累死我了。施放一个法术,不在话下,但要一直绷着,催动法力,可累人了。幸亏还和灰袍前辈练过耐力和控制,否则我早就累趴了。哎哟,让我歇会。”
亚班见她只是累了,微微松了口气。冰块上没有歇脚的地方,琳达便靠在亚班身上,喘息几下。亚班高,琳达矮,亚班只觉她身子在自己怀中,口中热气,吐在自己脖颈,虽已和她相熟,却仍不由四肢发僵,心中荡漾。
琳达正歇着,二人就见不远处,一条小船驶来。竟是那船家去而复返。那船家方才离了二人,远远就见琳达施了什么法子,竟靠着浮冰漂了起来。那人也是诧异,忙撑船过来。只听那人喊道:“好家伙,你们两个竟然还会法术!真没料到。”
亚班见他来了,喊道:“琳达,那人回来了,你还能施法不?”琳达不用他说,急急念起咒语,想要让浮冰漂动。哪料那小船却来得快,几下已到跟前,那船家长篙一出,已向琳达攻来。
一旁亚班有了准备,一伸手,将那长篙一端抓在手中,用力往后夺。那船家一惊,也是用力回抢。二人正各自用力,忽地一道气刃飞出,正砸在长篙中间。那长篙是竹子做的,竟受不住那法术之力,从中断为两截。船家和亚班都是来不及收力,将断开的长篙向后拽去。那小舟和浮冰受了力,也各自向后漂去。眨眼间,小舟和浮冰分了开来。
那气刃正是琳达所发,少女聚起法力,气流放出,浮冰又动了起来。那船家手中只剩了半截长篙,撑不动船,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向对岸漂去。琳达法力急催,片刻间二人已到了对岸。二人跳上了岸,见那船家仍待在船上发怔,琳达喊道:“喂,我们上山,禀过你们山上的长辈,再来找你。你就在这船上委屈一会吧。船上没有饼,饿了你就忍着吧。”
那船家在船上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琳达和亚班又顺着山道,向山上行去。
二人没走出几步,转过一个山道,回头却见身后一道黑烟升起,直冲天空。亚班道:“这应该是信号,通知山上的人我们来了。看样子,是那船家放的。”
琳达道:“已经到这里了,也没办法了,我们往上走吧。”
二人继续向上,走了有三刻来钟,却见眼前有一条窄道,不过能容二人并排通行,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山崖,从山崖往下看去,一片陡峭的山坡,深不见底,看的琳达眼晕。
琳达不敢多看,直往上走。二人一前一后,在窄道上走出一阵,却见前头立着个人,正在窄道中间。那人穿着蓝布的长袍,干净整齐,带着方冠,面容白净,眉清目秀,年纪四十出头,看样子是个文士。那人往那里一站,正对着二人,山风一吹,那人长袍微微飘动,更显得文秀儒雅。
琳达与亚班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又见这人堵在路中间,想要硬闯,旁边就是悬崖,实在危险。二人不敢前行,来到离那文士几丈远,都是不由停住了脚步。只见那文士见了二人,也是微微一怔,道:“没想到是两位番邦人士,二位可通我中洲言语?鄙人是泰州派的朋友,不知两位硬闯上山,可是为石鼓派之事来么?若是为石鼓派而来,鄙人愿意出面斡旋调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