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得一日清闲,我与仲景相与步于街市之上,街市上很是繁华热闹,这与清竹县相比,很是不同。
日头正好当空,街面人影幢幢,来往人家或形色匆匆,或流连忘返,我与仲景走到起行居,这是京都有名的茶楼起行居,于二楼窗台旁坐了下来。
“这里凉风阵阵,甚是凉爽,可这屋外七月的天气,炎热至极”
“师父,喝点茶水”
小二哥随即将茶水递了上来,仲景接过之后便帮我斟了起来,“听说这里的茶点不错,师父也尝尝”
天气炎热,仲景不由的将窄袖挽了上去,说到,“这京都的天气便是比清竹县那边的要热,往前,这个时节,清竹县可不会如此。”
我从袖子取出了手帕,递予他,说,“你擦擦汗吧”
仲景接过手帕,随意往额头上一抹,便欲将手帕归还于我,我摇摇头,指着他的额头和脖颈说到,“那,还得再擦擦。”
“哪里,这?”“还是这?”他在额头上比划着。
“不,在那。”
他起身,身子往前向我这边探了过来,脑袋在我跟前停住,微笑着,说道,“你帮我擦擦。”
这一突然的举动,顿时让我有些无措,可能是靠的太近了的原因,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然而他又将身子再往前探了探,我赶紧用手抵住他的肩膀。只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微笑着宛如一个孩童。
我便只能接过手帕。
这过分靠近的距离,让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着这张脸,我用手帕擦拭着他脸颊上流淌下来的汗滴,注视着他脸颊上的每一纹路,竟能如此清晰。
突然我的眼神与之交汇,他瞳孔里那天真灿漫的笑意瞬间向我袭来。
“可以了”我眼神收了回来,不自觉地低下头说道。
他一下子便坐回到了原位,脸上洋溢的笑容似是让人融化。我似有所思地将头别至他处,压制住内心那如潮水般涌动的不安。
蓦然,我从二楼窗台眺望至的街角处,看到了张敬之的身影,他左右张望间,与一黑衣人接头。
这顿时吸引住我的全部注意力。
“那黑衣人?”我小声的说出口。
仲景顺着我望去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此人,“此人甚是神秘,大白天穿着黑衣?”
我紧紧盯着他俩,只见黑衣人转了个身,面向了我,我马上看到黑衣人身上佩戴着一把刀。
“圆月弯刀”我脱口而出。
“红梅信使”仲景和我两人立马警觉起来,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待我们追了上去,已不见他们的踪影。
“红梅信使为何会跟张将军在一块?”回家的路上,我嘟喃着。
仲景与我二人一同行走着,他见我一路上不说话,也便静静地陪着我。
我叹了口气。
“师父为何叹气?”仲景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来听听”仲景说到。
“张将军跟红梅信使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你说,红梅信使当年在甸州灭了令家,如今又跟张将军出现在一块了?”我转身对着跟在我身后的仲景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张将军跟当年的案子有某种联系呢?”
“这也不无可能,当年的案子因为红梅信使全部自杀而中断,最终指使者并没有查出,所以这令家案子背后的真凶是谁至今仍然未知。”他神情凝重地望着我。
我突然想到,便忍不住笑着说道“哦,令家娘子是你仰慕的对象是吧?”,我笑了两声,又说道,“哎,如今她下落不明,而真凶又可能重新暴露,你是不是想帮她查清案子啊?”
他疑惑地看着我说道,“是的,难道师父不想重新查清楚案子吗?”
“我嘛,我无所谓啊,我既没有非得惩凶除恶的正义感,也没有非得一问究竟的好奇心。”
“师父,当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