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岸边,只看水何澹澹,山岛竦峙,不远处正站着刘广奎和刘以同,王小美,古教授看着岸边早已准备好的船只,对族长道:“阁下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一队人马。”族长听言蓦地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听古教授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既然来到这里,也是有所准备。”刘小虎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这家伙不急不慢,原来早有准备,竟把我们也蒙在鼓里,族长听言觉得不对劲,难怪那么多人在外面把守,也没看到刘汇仁他们,想起了什么,招呼岛中众人看紧古教授他们,不能离开一步,自己带了三个人赶回祠堂,古教授看计策已成,随地坐下,对众人道:“歇会,不急。”刘小虎看他,不由得佩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天算是见识了。”学生听了不悦:“不懂别瞎说,这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好好好,你们说得对。”刘小虎走向刘广奎那边,问候几人是否受伤,王小美说在暗道里走走停停,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醒来看到大师父和婶子都在一处屋子里,那屋子里有人等候,说是你们已经到了岸边,让我们过来,刘小虎听言放心,还好那族长没下什么阴招,回头对古教授道:“仁叔他们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跟我们汇合?”“不急,再等等。”
刘小虎看他样子有十足把握,也就跟着坐下,族长那些手下紧紧盯着古教授和刘小虎,他们话里似乎胸有成竹,那些人自然不信,这么多人看着,叫你插翅也难飞,刘小虎看岛上众人如临大敌,心里不禁好笑,这大白天的做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何苦做这个架势,也不知那家伙有什么办法,快快使出来,也好让大伙都明白,刘小虎抬头望向岛上那边林子,想看看刘汇仁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只听林子里“啊”地一声惨叫,岛上众人面面相觑,族长刚回去没多久,这会可能正在林子里,会不会是族长他们?但是有族长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那声音实在太过凄惨,听得人头皮直发麻,学生看几人心智已乱,慢慢道:“我如果是你们,可坐不住,那声音听着就不妙,你们真的不过去看看,万一是你们族长遇到了什么,他们可就只有四个人,我们的人可都是练家子。”
那些人听了大为苦闷,学生的话不无道理,先前族长就提起,这帮人身怀绝技,个个都是高手,需得小心行事,如果族长真的在林子里遇上那几个人,我们不去救,那不是坏了大事,如果不是族长在林子里,我们去救,也会坏了大事,一人轻声道:“你们还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万一有什么,我会发暗号。”其他人点头,那人便朝着林子的方向去了,片刻后,林子里又传出一声惨叫,这次岛上众人真就待不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学生说道:“自家人都管不了,还有心思看别人,再说我们没有船,也跑不了。”一众人听了不免犹豫,围在一起商量,族长的安危是关键,这些外人不急于一时收拾,商量好了,齐刷刷都往林子里冲,只留下一人,学生努努嘴,说道:“你一人留下有什么用,如果我们逃跑,你拦不住,如果跟我们动手,你打不过。”那人生气极了,但也不发作,学生说的确实是实情,现在他只能不闻不问,看向林子那边,没想到又是一声惨叫,学生不禁笑道:“你看,那么多人也没用。”那人竟纹丝不动,闭上眼睛,坐在沙滩上。学生看他不中招,有些气恼,但心里却有些佩服:“老师说人都会被外物所扰,能真正静下心来做事的人不多。”我这么吓他,他都不动,也算是个人才。
古教授瞥了一眼坐下那人,说道:“兄台,对不住了,我们还赶行程,就不相陪了。”说着让众人去岛的另一侧,那里是正经的港口,这是他在路上听岛上的人说起来,他也跟刘汇仁说了去那地方汇合,众人便起身前往,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古教授回望一眼,看刘广奎正看着他,便没有下手,一众人加快脚步,赶在晌午前到了港口,刘小虎看到刘汇仁他们正在岸边等候,大伙看了各自无碍便商量着上船,正好船夫也等在岸边,这便省了力气,古教授本来打算先借船出海,刘小虎看到船夫颇为惊奇,了解他与刘以同相熟便放下戒心,刘汇仁将宝刀交给刘小虎,笑道:“那家伙也是机敏,但是他们没想到咱们有后招,他自以为是在自己地盘,便可以高枕无忧,将那宝刀藏进祠堂,放在供桌暗门,我就跟进去,趁他出去找你们的时候拿来,咱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哪能轻易让他拿去。”“仁叔说得太简单了,其中曲折复杂,还是我来讲给你们听。”刘昆玉看学生那边洋洋得意,似乎得了老大功劳,就不服气,开始比划起来,他从最开始在林子里逃出来讲起,话说那时候他们捡着个方向,便不管不顾地往前逃,跑了不久,就发现那些麋鹿没跟上来,三人也就放慢脚步,但刘汇仁不放心,催促刘昆玉和刘朝云继续往前,不料刚走几步,就看到斜刺里冲出几头麋鹿,这几头麋鹿速度飞快,呼呼向前挺角把刘昆玉拱在地,刘昆玉摔了个嘴啃泥,捂着腰身十分痛苦:“讲点武德,好么?”那麋鹿也不管他言语,嗅着鼻子将他浑身上下闻了个遍,对刘汇仁和刘朝云也是如此,闻了几遍,竟用大角抵着刘汇仁身子让他往前,彼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汇仁只好慢慢向前,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这样三人六鹿在林中行进,让人看了不禁好笑,刘昆玉给刘汇仁使眼色:“仁叔,它们这是做什么?”“别动,静观其变。”还是刘朝云发现了端倪,在密密麻麻的树冠中,他好像看了来时看到的那座小山峰,不久,那大路渐渐出现在眼前,三人才明白这些麋鹿是给他们指路,刘汇仁不免拜谢,出了大路,捡了僻静处一路来到祠堂,就在祠堂不远的地方碰到了古教授,相问古教授他们也是如此出来,不免惊异,话不多说,刘汇仁和古教授皆认为那族长不凡,便盘算一明一暗,才有胜算,刘汇仁和刘昆玉,还有刘朝云三人摸进祠堂,找了正厅附近高处藏身,将祠堂附近一览无遗,在古教授他们进院不久,刘汇仁就看到族长手捧着什么东西往祠堂这边走来,待靠近后才发现是自家的宝物,刘汇仁心中大惊,想来刘小虎他们已经落入族长手中,心道先把那宝物取回来,再看看族长下一步行动,三人踏瓦飞砖,来到正厅,躲到房梁,眼看族长把宝物放进供桌的暗门中,后来门外有人呼呼跑来似乎找那族长,族长便跟着那人走了出去,刘汇仁得空,让刘昆玉和刘朝云看紧风声,便将宝物取出,带在身上,刘昆玉和刘朝云看族长往一处小院去了,便告诉刘汇仁,三人便静悄悄来到小院屋檐上,正听到族长与古教授他们言语,刘汇仁便生出一计,只道“兵不厌诈,实则虚,虚则实。”提早来到林子里准备,刘昆玉和刘朝云看那族长对三河村的人竟威逼利诱,心里愤愤不平,听刘汇仁安排来了活计,个个奋勇,那林子里到处都是刺槐,老树的尖刺长得又硬又长,十分适合做拿来做暗器,众人身上也没带什么家伙事,就用树枝在路上挖出一道浅浅的坑,刚好把细细的槐树枝挨片藏好,上面再盖上一层薄薄的细沙,根本看不出来,刘汇仁怕这计量小了,又让刘昆玉和刘朝云多划拉一些拉拉草,将树上的枝桠拉下来绑得低一些固定在树干上,如果有人经过这里,必定会拨开树枝,那草绑得极松,人若动手,就会扑面袭来,一切妥当,就等请君入瓮。
刘汇仁看那族长把刘广奎他们请出来,不久又急匆匆往回,便招呼刘昆玉和刘朝云隐藏起来,开始行动,在族长带人刚刚进入林子,刘昆玉便故意弄出动静,那族长听了古教授的话已然草木皆兵,看林子里人影,使个眼色让人去瞧瞧,那四五个人只顾往人影地方寻找,哪里注意到脚下,结结实实踩在地里,霎时间痛苦万分,传来一片惨叫,那脚掌通心,一针便痛不可当,何况满脚尖刺,族长上前来看,就明白是刘汇仁他们设下的埋伏,更加不敢耽搁,现在不是分散人力去找人的时候,这里林深丛密,太过危险,便给那人拔出尖刺,留下一人搀扶他,其他人忙忙赶回祠堂,第一时间确认宝物在不在,古教授那边有人看着,不必太过担心,果然,岸边那里听到那惨叫,以为族长遇到了什么,等那人来到树林,族长已经走得远了,那人只看林子里有人影,忽地闪过,急忙跟上,不想又中招了,好在先前那帮人走得不远,有人听到声音急忙回来,把他救出林子,岸边那帮人实在待不住,呼呼往林子里赶,这次刘汇仁亲自出马,将那帮人悉数引入圈套,岸边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刘汇仁看计策已成,便带着刘昆玉和刘朝云赶往岛的另一侧,刘昆玉说出整个经过,长舒一口气,笑道:“饶他诡计多端,碰上我们三河小诸葛,也得甘拜下风。”说着看向古教授那边,三河村众人拍手捧场,古教授自然明白刘昆玉的意思,笑道:“这次出来仰仗各位高艺,相信我们能马到成功。”“好说,好说,好说。”刘昆玉也明白见好就收。
众人顶着烈日在海中行进,找了地方坐好,只看海面耀眼如金,刘大成贪凉,把脸放在刘小虎身后的石匣上,顿觉清爽,小船开行,发出隆隆的响声,伴着船尾的黑烟,一行人向最后一座岛屿进发,船快行到半路,忽地,海面上传来悠长的号角之音,那声音低沉悠远,像从海底发出来的一样,刘大成,刘昆玉,学生一同探头去望,只看海面上生出一圈一圈的波纹,慢慢竟荡起了浪花,船夫见状大惊失色,大声道:“龙兵过海,咱们赶快往回撤。”众人一愣,都不明白船夫说的是什么,但看他的模样,就知道非同小可,船夫赶忙解释道:“大鱼来了,咱们顶不过,先躲一躲。”说着调转船头,开足马力往回赶,刘天明明白船夫的意思,说道:“这位大哥说的是鲸鱼,鲸鱼体长十多米,有好几吨重,咱们这个小船若是碰上了,那就是蚂蚁撼大树。”众人听了目瞪口呆,只见过水库里三四米的大鱼,已觉非同小可,海里竟有这样的大物,但想想那只巨蟹那鳗鱼,也不奇怪了,还是小心为上,撤回岸上最为安全,不怕做了盘中餐,刘天明又说道:“鲸鱼,体形最大的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小岛浮……”浮字还未出口,只觉身子底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冲起,众人在半空转了一道圈,登时落入水中,刘小虎赶忙拉紧包袱,不想水下忽地钻出一条大鱼,连包袱带石匣一股带走,刘小虎急忙追赶,大汉也看到了,跟着在后面追,那鱼速度极快,眨眼便游处十米开外,大汉跟刘小虎比划手势,那不是鱼,是个人,他跑不了多远,说完便箭一般冲出去,跟着那人不放松,好在这里的海水颇为清澈,人在水底,也算看得清楚,刘小虎听言愣了一愣,心道这人好大力气,又打心底佩服这人的水性,三河村已经是高手如云,这人也算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心中想着,手脚却不含糊,把平生的本事都使出来,暗道今天就跟你比上一比,看谁是英雄谁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