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0章 天堂与黑色正义(1 / 2)新冷战:异界入侵首页

为防御黑海啸号及瑞德姆冲锋军的入侵,阿尔维斯批准投放南半球生物“天堂衍生体”。

一辆装甲车穿过沙滩,轮胎撞开一名孩童在海边堆的沙堡。

后部舱门打开,一个装载着小型无人潜艇的拖车被两名士兵推向海洋,直到拖车完全浸没在水中。

“连长,你说这玩意到时候会不会把整个北冰洋都盖上?”

“不会的...这玩意有个生长上限,就像你不可能无限长高一样,这玩意长到一定程度也就不长了。”

“虽说有生长上限,但它的体积依然很庞大...”

“把海洋被污染总比瑞德姆冲锋军登陆好...瑞德姆冲锋军那些舰队一旦登陆,就足以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

“北冰洋...一去不复返啊...”

小型无人潜艇的螺旋桨启动,一簇雪白的细浪将潜艇推向远方。

距离海岸线数百公里时,无人潜艇释放铁盒,铁盒展开后是一个形如半透明海葵的菌体,隐约散发着深蓝色的微光...

这便是“天堂衍生体”。

通过进食微生物以及消耗体内营养,天堂衍生体的体积逐渐增大:一些鱼类在靠近天堂衍生体附近时死亡,进而化作天堂崛起的基石,天堂衍生体的底部触及海底,幽深的深蓝色光辉便在海底化作一片荧光的平原,海洋生物被它空灵的幽光吸引,而后灵魂凋零,肉体堕入流光的深渊;天堂衍生体的顶端高过海面,衍生出万千触须铺成一片随浪而行的原野,与茫茫星空同色,似乎是世界通向星辰的空洞。

3小时后,天堂衍生体犹如一颗屹立在海洋中的半透明巨树。

天堂衍生体方圆100公里的生物都开始凋零,他们的肉体依然完整,但灵魂已经不再纯洁。

...

黑海啸号及其舰队开始驶入天堂衍生体周围。

一些舱室中的船员首先感到不适,而后身体僵在原地,他们的双瞳是如此空洞,那空洞绝非脑死亡,生理死亡所能比拟的,而是灵魂被抽取后所残余的无尽虚空。

而后这种状况开始蔓延到整个舰队,大量作战人员如同被抽取灵魂般僵在原地,如同照片中被永远定格的人像般,舰艇内的时光似乎在缓慢凝固。

约3分钟后,整个舰队便陷入沉默,绝大多数人定格在原地。

在时光凝固的过程中,一小部分人得以幸存——他们大多躲藏在有极厚防辐射装甲的隔离室中。

一间隔离室中。

“营长,外边出现什么状况了?”

“我不清楚...刚刚拉回来一个人,他的生理活动都正常,但就是不能动,像是脑死亡了。”

“有人能再去外边看看么?”

“隔壁的隔离室刚刚走出去一个人,那人也马上僵在原地了,并且防辐射门没关上,那间隔离室里的人很快也全都像他一样僵在原地。”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应该是哈尔曼联盟又在他们畸形的科技树上搞什么实验...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炮射核弹地毯式打击,把周围全部轰炸一遍,但是武器操控室没有我们这么厚的防辐射装甲,很可能武器操控室已经没人了。”海军陆战队营长靠在墙上:“但日珥拦截系统应该还能继续运行,一些主炮的防辐射装甲比我们还厚,他们应该也在运行,不过调用炮射核弹这种事就只有武器操纵室能办到...”

...

看着怀表,阿尔维斯认为舰队的作战人员已经全部瘫痪,遂派出轰炸机进行打击。

但在20分钟后,他收到轰炸机被拦截的消息,同时也得知瑞德姆冲锋军的部分拦截系统还在运行——哈尔曼之春后,赫曼掌握了绝大多数部队的控制权,阿尔维斯便无法像赫曼一样,大规模调动海军和空军与瑞德姆冲锋军直接对抗。

阿尔维斯的势力尚在发展初期,任何一艘战舰,任何一架飞机都极为宝贵,他做不到像赫曼那般将成群的战舰与飞机当做消耗品使用。

阿尔维斯便放弃与舰队正面对抗的计划,让舰队在数小时后撞向新西伯利亚群岛的礁石。

但阿尔维斯深知,天堂衍生体是使用一种独特的电磁波攻击生物的思维,范围很大,但也会被防辐射装甲拦截,若不是赫曼的部队在黑海啸号上破坏大面积的装甲,否则天堂衍生体的电磁波就只能干扰他们的对讲机。

瑞德姆冲锋军舰队上肯定还有人活着!

最终,阿尔维斯决定用一只轰炸机编队时刻监视着瑞德姆冲锋军的舰队,一旦瑞德姆冲锋军舰队恢复作战能力,他就让轰炸机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舰队,纵使他会失去大量宝贵的轰炸机。

...

灵魂没有被抽取,而是在不断向内坍缩,形成无底的空洞——这是舰上瑞德姆冲锋军被天堂衍生体攻击后的真实感受。

有的灵魂陷入一场永不终结的狂欢盛宴中,有的灵魂则在无尽的虚无中迷失自我——他们都沉没于内心中最强烈的情感,灵魂在感情的极点中坍缩为一个奇点,身躯中便是宇宙般的空旷。

黑海啸号舰长的灵魂不断向内坍缩:

眼前呈现出一望无际的旷野,天空是洁白的,旷野亦是洁白的,整个世界都是纯粹的白色,没有任何杂质。

舰长举目向上望去,空旷的天空上有一粒渺远的黑点在螺旋转动——他太过于遥远,犹如天上的一粒飞星在盘旋,这便是这世界中唯一的杂质。

纯粹的画面忽然紊乱,眼前浮现出熟悉的街景,幻觉与现实相交错,将意识完全溺死。

舰长无法忘记那晚的街景——那是1968年的旧事。

那年他10岁,一个尚且年幼的年纪,他也尚是孩童。

孩童在结束手枪射击课程后,在东部边境线附近的茫茫衰草地中奔跑,感受着衰草拂过皮肤时的瘙痒触感。

孩童在衰草地中找到另外一名青年,青年的着装很奇特,没有穿着瑞德姆冲锋军的青年制服(在瑞德姆冲锋军内,所有服装由国家统一下发,还会因年龄段改变样式),而是穿着挂有一些哑光饰品的黑色服装。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孩童问道。

青年显然被声音惊吓到,看清来者是一个孩童才短暂放松。

“我是卡纳要塞的,来这边散步。”青年不熟练地回答道,他的语调中有极为明显的弹舌音。

瑞德姆冲锋军的语言中,法语与英语相混合,一句话中经常同时出现英语词汇和法语词汇,但青年说的却是清一色的不标准英语——这是很反常的,但孩童并未过多留意。

“你要去哪?”

青年沉默无言,穿过衰草地来到乱石滩,在乱石滩上搬开一块布满锈迹的铁块,在铁块下是一块用俄语写上人名的石头。青年在石头前跪下,从口袋中拿出一束白色的花,埋在石头前的土壤中。

“哥哥,这是什么?”

青年猛然回首,意识到那个孩童一直在跟着自己,便在口袋中翻找着,翻出一颗糖果来,同时一颗闪着古铜色光芒的金属物件在他翻找口袋时掉出。

青年把糖果塞到孩童手里,示意他不要继续说话。

“这是谁?”孩童继续发问。

“我的...母亲...”青年回答道,他的声线成熟而深沉,似乎被悲伤浸透。

青年起身向东跑去,穿过衰草地,消散于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