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他觉得乔振书还是言过其实,不过,他仍然转向张文定,问道:“文定!昨天爷爷给你的印章你放在哪里?”
转眼之间,乔振书和药安国已经出了通州城。乔振书脚快,轻功也得,人过之处不飞尘不起风。药安国脚重,力量厚实,人过之处飞沙走石风起云涌。乔振书虽然收得这个徒弟,却也有心想试一试他的脚力。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大路上飞奔了起来。
眼见跑出去了十里地。药安国力有不逮,慢慢的脚步慢了下来,与乔振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乔振书却像没看见一般,继续轻飘飘地向前。
等药安国又多走一里地,路边一棵大树,大树下面乔振书正入定打坐。药安国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放下了扁担。
乔振书睁开眼一看,这药安国满脸通红,满身大汗,坐在那里不停地喘气。他笑道:“安国,眼见晌午了,你拿些干粮吃吧!”
药安国答应一声,将扁担筐里面拿出两块胡饼,一块递给了乔振书,一块自己拿着了。可是,他塞进了嘴里却是咽不下去,只将水囊中的水喝了一个干净。乔振书见药安国不说话,他笑道:“徒弟,你是不是觉得,累成这样,还不如当个要饭的来得自在是不是?”
药安国面色一红。
山东摩尼教之乱,金国官兵见人就杀,他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面爬了出来,原想着去中都找个出力气的活,有吃有喝有酒有肉就好。可不想在通州碰到了乔振书,他脑袋一热就拜了师。可是这个师傅戒荤戒酒,除了拜师的当晚张落山好酒好肉的招待了一顿以外,其余的三天张落山无论做什么好肉好菜,乔振书都只将青菜端进屋内,将其余都推了出去。药安国饭量极大,每次吃这些大饼青菜,感觉自己吃完了一个时辰不到就饿了。可是,这人嘴硬,坚决不在师傅面前抱怨。
可是,这一趟担着扁担的长跑,可算是把他给累坏了。
既然师傅看出来他的困惑,药安国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他问道:“师傅,你既然那么喜欢文定那个小子,为什么不在张家多待几日?”
乔振书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张文定这个小鬼头吗?”
药安国摇了摇头。
乔振书将那天张文定仗义执言,被阿里合围攻,然后张文定差点被孙百虎所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药安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难怪师傅会喜欢这个臭小子。”
乔振书笑道:“我在他张家盘桓几日,是担心阿里合和孙百虎找振威镖局的麻烦。但是,几日观察之后,发现无论是阿里合,还是被他打得武功全失的孙百虎,他们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振威镖局的身上。”
“那放在哪里?”
“放在蒙古人身上。”
药安国不懂,不知道蒙古人为什么如此重要。
乔振书说道:“你慢慢就会了解的。”
药安国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师傅为什么不收张文定为徒弟呢?”
乔振书说道:“这小子,将来定有一番作为,不过,他命中有劫难,我却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挺过去。等挺过去之后,我们自然会再见的。”
“什么劫难?师傅也无能为力?”药安国惊道。
乔振书叹道:“此乃天机!也是天命!非我所能为也。”
乔振书想到了自己所观的天象,紫微帝星之旁,有一天煞孤星。
就在两个人出神之际,忽然听到远处有人打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