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肯定能行!”王四兰现在意气风发,说话动作间都带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自信。
这次王四兰和杭景书是空手来的,杭景画还以为是小妹没有了工作过来借钱。
没想到不仅没借钱,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份还算轻松的活计。
自从分家又生了个女儿后,赵家那老太婆一面都没露过,更别提什么伺候月子了。
连鸡蛋都没送来一颗。
还在街坊邻居前各种胡说:“生个丫头片子不争气,我儿子都没后了,我还伺候她?想得美!”
这话被出门喂鸡的杭景画听个正着。
自那以后,婆媳俩算是正式撕破了脸,虽然赵东来平时做木匠赚的不少,可谁也不嫌钱多。
幸好王四兰知道闺女坐月子,即使不能天天来伺候着,也是三五天就来一趟,送饭送菜,帮着洗尿布。
杭景画本身就心灵手巧,织些小挂饰,缝制些小东西根本不在话下,尤其家里还有缝纫机,做这些活正好。
王四兰今天把碎布头毛线等东西都带了过来,小柿子织起来方便,半个多小时过去,一个掌心大小的橘红小柿子就出现了。
这年头卖成衣的少,许多人家都是买布自己做衣服,女孩更是从小就得学着针线活。
这些简单的针法自然是一看就会,做起来就能上手。
针织小挂饰配上钥匙扣,看起来精致可爱,还喜庆,王四兰敢说,整个凤城,自家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独一份。
眼见为实,杭景画没有犹豫待太久,就答应了:“那行!我回头按照小妹的图纸织出来。”
小娃娃还在炕上睡得香甜,王四兰凑过去看着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眼中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
看完王四兰就带着小闺女往外走,按住想要送人出去的杭景画:“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吧,出了月子也少弯腰吹风!”
看着母亲和妹妹身影渐行渐远,杭景画敛去眼中湿意收拾炕上放着的东西。
结果在毛线包底下,她发现了压着的三张大团结。
瞬间眼泪无法抑制,杭景画肩膀微微颤动,手里捏着钱,任由泪水和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滑落……
夜晚赵东来才从县城回村,还没到家就看到亲妈在路口等着自己。
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烦躁,赵东来无奈开口:“妈,在这站着干啥。”
亲妈每次对媳妇有意见,都会在村口等着,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告状和挑拨。
今天更是。
赵老太满脸横塞肉,一双三角眼冒着精光:“今天你丈母娘带着小姨子来了,不知道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估摸着是为了借钱。”
谁都知道杭黑妮那丫头假清高,没准在城里找的工作不顺心,想要过来借钱复读呢!
赵东来这次接了个大活,在县城一处新开的酒店做木工,一个月能拿两百多。
对于丈母娘,赵东来一直很孝顺,年节从来不懈怠,听亲妈这么说,自然是不爱听。
“妈,你别瞎说,景画不是手松的人,而且我丈母娘一直都帮衬着我们,没要过钱。”
赵老太明显是听不进去儿子的话,还在喋喋不休:“你那小姨子也不是啥消停玩意,东来啊,你赚了钱,还是妈给你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