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知远慷慨陈词的时候,县学一天的功课也结束了。
秦如风一翻身骑上贴身家奴牵的马匹,准备回家,看着后面挑书的萧夏,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次家奴对决,让他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本不想再让他继续挑书。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老师又指名道姓让他挑书,说什么闲暇时间里好向他请教算术。
他区区家奴,有什么好请教的?
无奈是老师的话,再不喜欢也得听,所以两天都让他跟着的。
“今天我们走朱雀街,多看看,再回家。”
朱雀街是桃山县最繁华的一条街,商业繁茂。
但是从朱雀街回秦府,其实是绕远路,这恰恰就是秦如风心里所想,让萧夏挑着书籍多走走,折腾一下他。
“秦兄,既然去朱雀街,不如到我家坐坐。前日秦兄请我等看斗家奴,我和苟兄没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不如到我家品品茶也好。”
“苟兄”闻言,“胡兄家茶虽好,可我等功课早已做完,今日无事,不如勾栏听曲如何?”面上早已露出了坏笑。
说话的这两位都是家住在朱雀街,家业颇大,尤其是前者,名叫胡鹏,家里开的茶坊,茶叶畅销附近好几个县。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拍了拍胯下马匹,便往桃山县唯一一家勾栏而去。
三个挑书的家奴在马匹后狂奔,萧夏心里一万个吐槽:
NND,那个姓姚的嫌弃我身份,不让我参与破案。
可是他自己一手操办,为什么还没有破案?
我不想当家奴了!我要和青桃姐去过良民的生活!
秦如风等三人倒是快马加鞭,不一会儿就快到朱雀街了,这时三人耳边却出现一个老妇的声音。
“过路的人啊,可怜可怜老身吧。”
三人定睛看去,原是一个乞讨的老妇,粗布衣服,跪在路边巴巴地望着过路人。
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男子,嘴角边甚至淌着口水,看样子痴痴傻傻的,一个劲地在笑,“娘....嘿嘿,娘,都是丝绸...你也给我买,好不好?”
身穿丝绸的秦如风催马上前,上前询问,“老人家,你这是....?”
不等老妇答话,随秦如风而来的两人——胡鹏与苟友——连忙喊住秦如风,“秦兄,这等下贱人,我们何必过问?别被他们弄脏了衣服。”
秦如风看着老妇,也并不回两位朋友的话,“老人家,这是你儿子?”
“这是老身的儿子,老身丈夫刚刚得了一场大病,儿子从小就这样憨傻,求公子可怜可怜老身,赏一点钱吧。”
老妇说完磕头如捣蒜。
秦如风骑在马上,也并不下马,身后两位朋友不断催促,“快走吧。”
不过谁也没有发现,秦如风眼睛里却似乎有泪光闪过,“‘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老人家也是可怜,你拿这些钱财去给你老伴买些药材吧。”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出来,那分量看秦如风提着的样子,应该不轻,不过秦如风也不在意,随手就丢给了老妇。
掏银两的时候,怀里还露出一个木质的雕塑出来。
头发凌乱的男子虽是痴傻,眼睛却尖,一眼看见,也痴痴地说:“娘....娘亲,我也想要...要木头,好不好?”
骑在马上的秦如风见了,只是一笑,“你倒是贪心。不过这个不能给你,这是我亲自给我母亲祈福而雕刻的。”
接着把雕塑又放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跟着两位好友骑马往朱雀街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