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冯姨娘生辰,她在自己院子摆了桌席,想着邀姐妹们过去热闹一下,我大着肚子原是不去的,但冯姨娘是婆母指给夫君的老人,为人本份和善,我进门后和她也算谈得来,不好推脱便想着去坐坐…”
戚婉婷说着吸了口气,“我刚走到莲池边上的长廊时,婆母院子里的下人跑出来,嚷着婆母屋里走水了,我急得不行又不敢跑,只叫身边的人都赶去扑火救人,扶着翡翠的手慢慢往那边走。”
“然后那丽姨娘红姨娘突然就冒出来了,装作关切的模样要来扶我,我当时已经起了警惕,就想着先回屋便没管她们说的什么,但那丽姨娘突然摔倒在地,还非说是翡翠给绊的,要翡翠去扶她。”
“翡翠是我的陪嫁丫鬟,自然是不听她的,只管扶着我走,可那丽姨娘不依不饶上前来拉扯,之后便是翡翠被推倒在地磕破了头,而我就被推下池子了。”
“好大的胆子!”
江楠满脸恼怒一拍大腿,“这可不是明摆着要害你吗!”
时韵惊吓点头,“对啊,这是趁火打劫,不对,趁火害人啊,怪不得你婆婆这么生气,直接把那两个姨娘给杖毙了,尸首都丢乱葬岗去了。”
戚婉婷醒来时也听说了,心有余悸抚上腹部。
“还好有婆母替我主持公道,不然我和澈儿的命都差点搭上了,现在好不容易活过来,也得一辈子带着这个伤疤,她们死不足惜!”
“对,死不足惜,还太便宜她们了!”
三人愤慨骂着,明露却看向垂眸思索的人。
“袅袅,有什么不对吗?”
戚袅袅抬眼,水眸微转。
“这些天我们一心扑在制药救人上面,顾不得去注意其他事情,但此刻把整件事细细想来,有挺多不对劲不合理的地方…”
几人一愣。
“…有吗?哪里不对劲不合理了,难道她们还是失手的不成?”
“那倒不可能。”
戚袅袅摆摆手,“先说说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吧,我问过魏伯母,那天她院里走水,只不过是偏间的烛台掉落烧了木桌一角而已,而且当时她和国公爷都在屋里,侍候的人也都在,足够人手去扑灭那点小火,何至于大声嚷嚷让全府的人都惊慌失措跑去救火?”
时韵思索着点头道:“这个魏伯母也说过,说她院里都是稳妥的老人了,起那点小火根本不足为道,可坏就坏在当时发现火苗的是个胆小丫头,一时惊吓才尖叫着跑出去嚷嚷了。”
江楠狐疑摸着下巴,“可就是嚷嚷,那也该冲屋里的人呀,干嘛非得跑出院子喊?我走过魏伯母院子到婉婷出事的莲池,还蛮远的呢,确实是不合理,袅袅你快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