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害死了康嫔,还不满足吗?”
“那算什么,我早就告诉过你,皇上只能属于我,大凌朝的下一任皇帝只能由我的儿子来做。”
“子颜,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我没错,这就是王宫,适者生存。”竹子颜走至门口时又回望着竹笙舞,冷声道:“姐姐,你等着看好了,明年的今天,我必是大凌朝的国母。”说完,傲然而去。
竹笙舞跌座在凳上,只觉浑身无力,她的妹妹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的人了呢?而做为姐姐自己却压根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妹妹的一切,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忍,而害了妹妹啊,只是竹笙舞不知道,她的命运,就是因为她的不忍而一败涂地。
宫灯无处不在,距离虽远,但总能照亮眼前的路子。
“秋儿怎么还不回来呢?”御道上,时不时的有值夜的宫奴或是侍卫军而过,而身后又有着二名宫女陪伴,另一方面怀雪自己也常告诉自己胆子要大些,因此这一路走来,她倒也不觉得害怕。
“秋儿姐姐都去好长时间了,”木儿也有些奇怪,转身对着小宫女道:“小香,你去内府务看看秋儿姐姐回来了没?”
“娘娘,奴婢不想去。”被叫做小香的小宫女苦着脸哀求的望着怀雪,道:“奴婢怕走黑路。”
“那我去吧。”木儿道。
“不用去了,秋儿可能是有事耽搁了。”怀雪淡淡的一笑,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秋儿在陪伴着自己,秋儿不在身边,有点不习惯吧,怀雪轻抚了抚憋闷的胸口,“我们先去正钦殿。”
木儿点点头,责怪的望了小香一眼,小香委屈的低下了头。
月光的银丝华丽的穿插在王宫各处,也将怀雪三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正钦殿的大门此刻依然敞开着,远处望去,能见到里面人儿的匆忙走动,怀雪心中担忧着萧姿儿的情况,脚下也走得飞快。
突然,一道人影从她的面前掠过,怀雪的心陡的一跳,停下了脚步。
“娘娘,怎么了?”见主子突然停下,小香与木儿奇怪的问。
怀雪摇摇头,“没什么。”是自己的错觉吧?
此时,一陈冷笑从怀雪的耳旁如风般的吹过,怀雪的身子一僵,强忍着尖叫的欲望,转头望着木儿,道:“你们刚才可听到什么了?”
木儿与小香互望了一眼,摇摇头。
怀雪纂紧了拳头,但双手已然害怕的抖动,突然间,一个重物从上而落,摔在了怀雪的面前。
冗长的一声咚,声音刚落,怀雪只觉自己的脸上,身上溅上了什么东西,一股血腥味随风而起。
怀雪的瞳孔突然间收缩,这声音让她想起了清晨在正钦殿时那宫女撞柱的场面,二个声音如出一撤。
啊二声尖叫从怀雪的身后传来,紧接着碰碰的二声,之后又归于沉寂。
时间过得很快,或许是那二声尖叫引来了附近的值夜宫奴与御林军,怀雪眨了眨眼,觉得脸上有点痒,随手摸了一下,手竟变得湿粘粘的。
“这是什么?”怀雪望着满手的红,目光终是下移,望向那一堆重物,她手上的鲜红就是那一个重物里射出来的。
木儿与小香一声尖叫之后便昏倒在了地上,这声尖叫使她们受到的惊吓与恐惧都发泄了出来。
而怀雪,她只是望着地上的那个重物秋儿,收缩的瞳孔突的放大,越来越大。
御林军与正钦殿的人赶到之时,见到的便是怀雪如此的模样,身上,脸上都沾满了鲜血,铜铃大般的双眼望着秋儿的尸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快去禀报皇上。”不知道是谁喊了声。
寂静的人群才开始骚乱。
“福妃娘娘?”随后赶来的语儿望着怀雪的模样,指尖透凉,“不,娘娘,不要看。”
怀雪依旧望着底下,仿佛外界的一切对她而言全都不存在。
“快叫御医”语儿突然喊道。
“是。”一宫奴匆匆赶回正钦殿。
“奴才们叩见皇上。”
一时,御道上又哑雀无声。
风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凌飞的脸已然铁青,伸出的手赫然竟在颤抖。
“怀雪。”皇帝的手刚一碰到怀雪,怀雪的身子便倒向了地面。
“御医”夜空,是皇帝撕裂的大喊。
半个月后。
从二天前开始,这天就阴雨连绵,细雨下个不停。
“走开,走开。”
“娘娘,吃药了。”
“不要碰我,坏蛋,走开。”碰的一声,语儿手上的药碗被怀雪打翻。
“娘娘。”语儿哽咽,望着怀雪披头散发的模样,忍不住又掉眼泪,半个月了,自那晚开始,怀雪小姐便连续发了三天三夜的烧,可等烧好了,她就变成了这等模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怀雪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戒备的望着语儿,见语儿一个尽的掉着眼泪,弯头打量半响,飞快的站了起来移至床另外一个角落躲着。
“娘娘,乖,吃药了,语儿是不会害你的。“语儿擦干了眼泪,又从桌上拿了碗药汁,强挤出个笑意望着怀雪,这已经是第七碗了,每天,御医都会命宫女都会熬个十来碗药汁放置在桌上,以防福妃娘娘打翻。
“怕怕,秋儿……坏蛋。”怀雪咬着被角,无意识的喃语着。
“皇上驾到”
“奴婢见过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皇上,娘娘她不肯吃药。”语儿吸吸鼻子,又是掉泪,她的小姐与怀雪小姐何辜?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手?
“你回正钦殿吧,皇后那边也少不了你。”凌飞望着床角的怀雪,原本俊美的脸已削瘦了很多,没有了平常的阴冷与傲气,只有疲惫与心疼。
“可福妃娘娘?”
“这里有我。”
“是。”语儿福了福,望了怀雪一眼,便出了永平宫。
指尖已然深深的掐进了肉里,但凌飞并未觉得痛,他的心早被后悔与自责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