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千五百章 没有天分(1 / 2)璜台志首页

最早的脂粉或为液态,或呈膏状,或呈粉末状,是面脂与口脂的统称,除此之外也常被作为画的颜料。最初是取自一种名为红蓝花的植物,在制作胭脂时,将其中黄色剔除,留所需的颜色,用石钵盛放并碾碎,多制成膏状,形似脂,而“胭”本有红色染料之意,故有胭脂之名。后世逐渐演化,或包含蜀葵花、重绛、黑豆皮、石榴、山花和苏方木等等,用以妆容。

听小骨说起,面脂不仅仅是一种用于上妆的粉末,还有养颜美白之功效。最着名的玉女桃花粉便是如此,好似配有益母草等数种草药,可增亮肤色,青春常驻。

口脂也可以无色,不过有色更多,“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其若丹”,有诸如檀口朱唇、丹唇、绛唇以及嘿唇等,讲究礼仪礼节,不同颜色对应于不同身份、年龄以及场合。

最常见的上等胭脂是采集传自西域的玫瑰花瓣,用干净的石臼慢慢将花瓣舂成厚浆,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当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晒干。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渣滓,配了花露,蒸叠成的,工艺很是复杂。

也有别的法子,比如小骨说了一种杀花法:摘取即碓捣使熟,以水淘,布袋绞去黄汁,更捣,以粟饭浆清而醋者淘之,又以布袋绞汁即收取染红勿弃也。绞讫着瓮中,以布盖上,鸡鸣更捣以栗令均,于席上摊而曝干,胜作饼,作饼者,不得干,令花浥郁也。还有一种,预烧落藜、藿及蒿作无灰者,以汤淋取清汁,揉花十许遍,势尽乃生,布袋绞取纯汁着瓮器中,取醋石榴两三个合制而成。

还有施粉也有说辞,面既施粉,复以燕支晕掌中,施以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薄薄施朱,以粉罩之,为飞霞妆。

有古人书词:

轻雷隐隐初惊蛰。初惊蛰。鹁鸠鸣怒,绿杨风急。

玉炉烟重香罗浥。拂墙浓杏燕支湿。燕支湿。花梢缺处,画楼人立。

这里的燕支就是胭脂。

除了胭脂水粉本身之外,另就催生了一门营生,便是姑娘们手中那只小巧却精致异常的,用以收纳胭脂水粉的盒子,最早的胭脂盒,或者说胭脂扣,是将其装在竹筒内,渐渐变成铜制胭脂扣,玉胭脂扣等等,用不同器物将其或是铸造,或是雕琢打磨成竹筒状,其物不变,但是样子好看许多,还有一种形如贝壳,通常用玉打磨,还有环形穿心盒,不单盛放胭脂,内部被分隔成不同大小的格子,除了胭脂外,还可以容纳姑娘与夫人的首饰,颇为夫人小姐所喜。

李落听了叹为观止,都说女子爱美,这般爱美,是拿命搏出来的,究其繁杂的技艺,一点也不比战场厮杀简单。也就是太平年间才有这等畸形繁华的生意,到了乱世,倘若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想来没人在乎须得在脸上涂抹什么,李落觉得还是叫她们吃得太饱,撑着了。

小骨很少有这么忠实又有耐心的听者,讲得很起劲,知道的和胡编乱造的揉在一起,说得口若悬河,眉飞色舞,连沐清词进院子都不知道。

沐清词没听小骨夸夸其谈,进来之后放下怀里抱着的酒坛。盈袖城阴气太重,满城的脂粉味道,就连城里的男人都变阴柔起来,缺了阳刚之气,叫她很不爽,平日里连个陪她喝酒的人都没有。城东的酒楼又关了一家,再这样下去,迟早连卖酒的地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