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桉说的自然,旁边的宫人们却面色古怪,好似见鬼的偷偷瞄沈怀夕。
只见她目不斜视,微微福了福身子,“谢殿下。”然后真就坐在了赵庭桉对面,将石榴一颗一颗往嘴里送,还不忘评价道:“挺甜的,殿下你也吃。”
赵庭桉反倒被她如此自然的神态惊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你没事吧?”
沈怀夕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殿下不就是希望如此吗?”
赵庭桉这才发现原来对面这人是恼了,赶紧正襟危坐,一脸认真道:“你误会了,我是有正事找你。”
沈怀夕挑了挑眉,扫了眼周围的人,赵庭桉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道:“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确定人都走了之后,沈怀夕放下了石榴,净了手,双手交叠,面色淡淡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月明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赵庭桉正色道。
沈怀夕不答反问:“殿下可有跟别人提起过李大人在怀璧楼的事?”
“当然没有。”赵庭桉脱口而出。
“连安郡王也没有吗?”沈怀夕继续追问道。
赵庭桉皱起了眉头,他打量着沈怀夕的神色,似乎想弄清楚她问这句话的用意。
“你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想确保怀壁楼的安全。”沈怀夕深知赵庭桉与赵时越兄弟情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会贸然说出自己的猜测。
赵庭桉不疑有他,回答道:“我回来后只在上朝时见过兄长一面,还没来得及详谈。李月明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若你有所担心的话,我可以不告诉兄长。”
“如此最好,人多眼杂,护住李大人性命才是要事。”沈怀夕将话圆了回来。
两人沉默对坐着,沈怀夕低头看着杯子里沉浮的茶叶,不知为何觉得如坐针毡。
“对了,殿下今日召我入宫只是为了李大人一事吗?”沈怀夕打破了沉默。
赵庭桉刚想回答,青竹就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严肃地禀报道:“殿下,贵妃娘娘来了。”
赵庭桉轻笑道:“她来得倒是快,请进来吧。”
沈怀夕顺势起身,抱着琵琶站到了一旁。陆贵妃被四五个宫人簇拥着,挺着大肚子,即使脸上未施粉黛,瞧着也面色红润,想来这段日子应是被照顾得极好。
“给贵妃娘娘请安。”沈怀夕屈膝道。
陆贵妃微抬着下巴,阴阳怪气道:“孤一姑娘不愧是怀壁楼的头牌,本宫都请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