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贤亲王便早早的起身了。他换好朝服,见天色尚早,他便去了书房。
贤亲王坐在书房中,手中往日爱不释手的游记,思绪却不在这本书上。他昨夜早早的便睡下了,却是一夜未眠。想到昨夜苏府的遭遇,贤亲王暗叹一声,将手中的书放下,慢慢走到了窗前。
窗外的牡丹开得正盛,周围的花都被牡丹的艳色压了下去。贤亲王瞧着眼前的牡丹,依稀记得这是苏如兰种下的。苏如兰最是喜爱红色,这牡丹便是她当年兴高采烈种在窗前的。
贤亲王摇了摇头,眉宇间一股浓浓地无奈。物是人非,如今的苏如兰早已被利益蒙了心,哪里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
“王爷。”青云在门外轻声唤道,“苏侧妃醒了。”
苏如兰还不知晓这件事,青云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只能过来问贤亲王。
“送她去别院,正好娴儿也在那,就让她母女二人团聚了。”
贤亲王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青云暗叹一声,轻声道:“王爷还是念了旧情。”
说着青云便退下了。
贤亲王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伸手便将牡丹花掐了下来。哪里是念着旧情,若不是苏如兰生了个好儿子,他哪里会放过苏如兰。若不是启明那孩子挂念着苏如兰,他定要苏如兰与那苏尚书团聚。
苏如兰本不愿去别院,可前来的侍卫却是说奉王爷之命。苏如兰又惊又怒,却被侍卫强拉到马车旁。
“大胆!本侧妃岂是你能碰的!”苏如兰使劲甩开侍卫的手,指着他骂道:“若是被王爷知晓了,你这条狗命便没了!”
苏如兰平日里嚣张惯了,哪怕不受宠,顾着她身后的苏家,王府中的人对她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怠慢。因而苏如兰并未将这小小的侍卫放在眼里。
不曾想侍卫却是冷眼瞧了苏如兰一眼,伸手将苏如兰提上马车,对上她惊怒的目光,侍卫讥讽道:“侧妃娘娘,因为您,苏府的人昨夜已被处死,株连九族啊!那血将苏府的门槛都染红了。若不是王爷顾着您,您恐怕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了。”
“若我是您,定会伏低做小地求求我,带点金银细软去别院,好安顿自己的余生。”说着,侍卫将苏如兰推进马车,对车夫说道:“无论这她发出什么动静,你都不要理会,只消将她送到别院。”
苏府没了
苏如兰愣愣地瘫坐在马车上,久久不能回神。最快更新
待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苏如兰这才微微一动,她回过神来,欲掀开车帘跳下去。车夫察觉到她的意图,想到方才侍卫所言,赶紧将车门关上。
苏如兰用力拍打车门,车夫却不为所动。她仍是不愿相信苏府就此倒下了,苏如兰掀开一旁的车帘,死死地盯着窗外。
苏府正好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苏如兰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苏府会被血洗。因而苏如兰紧张的看着窗外。
大街旁,一处大宅的大门旁立着两座雄伟的石狮。这个苏如兰无比熟悉的大门,今日瞧上去却分外陌生。“苏府”两字的牌匾已被卸下,大门紧闭,贴上了封条。
苏如兰见状,泪流满面,她无力地放下车帘,瘫坐在马车上,痛哭出声。苏府,真的没了
怪不得今日府中人瞧她的神情便不对,原来如此!王爷好狠的心啊!服侍他多年,却落得这般下场。自己昨夜早早便睡下了,哪里会去窃取情报,如今这个罪名,不正是贤亲王强行添加的。
就连启明,也不曾前来看望自己
苏如兰神色迅速衰败下去,眼中死气沉沉,满是绝望的神情。她呆呆地坐在马车里,一会哭一会笑,像是魔怔了一般。她在身上摸索片刻,却从腰带中拿出一把软剑来。
握着软剑,苏如兰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这本是她防身所用,却不曾想到今日会用在自己身上。苏如兰将软剑举起,放在洁白的脖颈上,她绝望的颤抖着的向下刺去。
苏如兰软软的倒在车厢内,撞在坚硬的木桌上,车厢中发出一声巨响。她洁白的脖颈上,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出。她身上的衣裳也被鲜血染红。
车夫听了只以为苏如兰受不了打击,疯魔了,赶紧挥鞭赶着马,欲快点去到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