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鲁伊斯能很明显地听出阿尔伯特语气里的不满。
现在天已经暗下来了已经看不清他眼睛的颜色了,鲁伊斯有些遗憾。
“你接下来要怎么?”
“在门外等伯德里克那小子出来呗,不然还能怎么样?放心好了我就呆在这里。”阿尔伯特使气般说道。
鲁伊斯轻叹一声,“我带你去坐着。”
大法师的住所可是就在这座城市的城中心,甚至紧邻着街道,他要是就这么杵在这里,还是挺显眼的。
……………
“佩德罗.……大法师,我有事情……”埃尔迪尼迟疑着叫出尊称。
“和我讲讲门外那小子,那个墨绿色眼睛的小子。”
“那我……”
“你的事情之后说,我现在对那小子的事情更感兴趣。”
果然被佩德罗敷衍了……这次连装都不装。
“是说阿尔伯特吗?”埃尔迪尼稳了稳怀中过大的书,身体因为书的重量微微弓着。
佩德罗果然和自己还有维恩一样都看见吗?
“真普通的名字。”
佩德罗这个名字虽然在这个国家少见但是在西南方的拉玛啥群岛那边不也是挺常见的?埃尔迪尼了吐槽一句。
“我和他又不熟,我知道什么?”
“姓什么?”
“鲁索。这个比名字更普通。”埃尔迪尼杠了一句。
“他的父亲也姓这个吗?他的母亲呢?”
“佩德罗你在问什么?他的父亲就是下城区那个有名的‘酒鬼’里卡多·鲁索。”
里卡多吗?他还有他的那些老婆情人可没有人有能耐和被污染的翡翠种扯上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吧?”佩德罗作出了判断。
“……或许是远方亲戚,我只知道他是其实是孤儿。”和自己一样……想到这个埃尔迪尼突然感到莫名的苦涩,明明平时都没觉得有什么的。
孤儿吗?
维恩那小子也是被北方辛德拉里王国的梅耶家族资助过的“孤儿”,父母其实都在世的“孤儿”。
“话说阿尔伯特的事你不该问维恩吗?”
“有些事我不能问,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哦。”故作高深,埃尔迪尼默默吐槽。
不去追问那些涉及到两人各自保留的秘密的问题,这是佩德罗和维恩认识的怎么多年里自然形成的默契。
一旦去追问,两人之间那种或许算得上脆弱的默契就会被破坏掉。因为血脉出身赋予的天然立场……佩德罗或许就会少一个说得上话的人。
至于私下里的推测只要不去挑明,反正估摸着谁也不会在意……
墨绿色眼睛——被污染的翡翠种才会显现出的特征,金发因为污染而变成深色,翠绿色的虹膜因为污染而变成墨绿色。
还有那种诡异的遮掩真实外貌的手法……和那个懦夫伯爵那不知道什么情况女儿一样……
和被多安纳教打为“邪教”的诺埃特教的教众有关还是……被污染的“魔族”后裔?
躺在躺椅上的佩德罗缓缓闭起那双有些浑浊翠绿色眼睛,慢慢地摇着躺椅。
“你说吧,伯德里克,你是要问关于星星的什么?”
那是作者署名为“群星的贤者”阿斯特里的《占星》,比起其他的有关占星的书没有从群星对应的那些神话讲起而是直接从占星的定义讲起——
为什么占星不归于广义的祈祷法也不归于秘术,而是在单独被归为魔法的一个分支?
这种纯粹的理论书,伯德里克这小子还没什么耐心看下去的。
而且那本书也是十几年前鲁伊斯的姑母想办法送来的,自己到现在也因为各种原因没什么耐心看完。
伯德里克有时候拿一些只有标题和头几页的书来问他自己的“胡思妙想”,对此佩德罗早就有自己的判断了。
不是占星而是星星?埃尔迪尼有一些不爽,又被老头猜中了,自己就不能是单纯好奇占星吗?
“星星不该是本质和太阳差不多的东西吗,为什么不……?”
本质差不多?
“该死!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埃尔迪尼有些苦恼地咒骂出声,尽管有在控制音量,但是一字不差得落入佩德罗耳中。
“咳咳,我说错了,我现在重新说——”
在克服了直接否认的冲动,佩德罗想起来他前些年从某些老古董那里听来的一些在他看来有些荒诞的猜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正确的。”佩德罗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笑来。
“啊?”
……………………
埃尔迪尼和阿尔伯特两人顺着坐落于中央广场南侧的因扎吉伯爵一家的宅邸旁的敞廊向下城区的方向朝这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