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走累了,把扁担放在路边,自己坐在石头上歇息着。
他刚从李村里转出来,卖了半扁担的枣糕,准备启程去另一家村子吆喝。
他锤着腿,望着眼前官道上的一堆人马,好奇地打量着,吆喝了一嗓子。
“小枣——切糕”
严昀再一次下马,从地上密密麻麻的车辙印和脚印马蹄印中尝试着找出一路跟来的马蹄印。
但仔细看了半晌,最终摇摇头站了起来:“脚印太多,已经辨认不出来了。”
路小五前后望了望:“才离清风店走了十几里路,我们继续顺着官道追就是了。”
严昀却摇摇头:“对方既然猜到我们会追过来,而且带着李焦,速度是比不上我们快马的,大意不得。”
“要不分兵。”马观鱼坐在马上说道。
严昀又摇摇头:“不行,我们人不多,分兵去追,真追上了,万一不敌也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马观鱼是个急性子。
严昀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这样吧,你们尽全力往前追,我带着一个兄弟跟在你们后面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若是发现他们换了路,就让这兄弟来追上你们告知。小五你跟着他们,沿途多多查问,不要闷头追。”
“好。”路小五答道。
“成,任金柱,你跟着他,我们继续追!”马观鱼指了指锦衣卫其中一人。
“是。”任金柱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长得壮实,他牵着马留了下来,其他人便打马向前追了上去。
马观鱼身手好,一马当先,疾奔而去,并未看到不远处对面而来的马车。
马车上的年轻人缩着手驾车,轿帘厚厚的垂着,窗户也被遮起来。
锦衣卫和路小五都没有注意到这辆马车,任其驶过,向来处驶去了。
刀架在李焦的脖子里,李焦顿时身子僵住。
“李兄,别喊,别动,我身手不好,禁不住吓。”乌鸦先生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焦不敢再动了,知道自己这一次的机会被浪费,便急忙将背后手里的枝条重新塞回了袖子里面。
他笑了笑,坐直了身体,听见外面的马蹄声逐渐远去。
乌鸦先生终于松了口气,将刀从李焦的脖子上取开了。
“在走回头路,是要重新回清风店吗?”李焦问道。
“不。”乌鸦先生随后回答,“咱们要去个新地方。”
“看来还是没有到我知道的时间。”
“喝酒吗?”乌鸦先生说。
他见李焦点头,打开自己的酒壶递到了李焦的嘴边,灌了几口。
刚才的马蹄奔向了相反的方向,预示着来救自己的人与自己渐行渐远。李焦不能指望着严昀他们真能找到自己,而自己被灰狼卫带走的下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喝了几口酒,李焦稳了稳心神,思索着更好的办法。
他背靠着马车车窗,如果身上有标志性的东西可以扔下去,或许就能让他们找到,但李焦顿时苦恼起来,因为朱孟送给自己的锦衣卫印已经被史名收走了,他只送了自己一把腰刀,却并没有将印还给自己。这样一来自己身上就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对!
李焦突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就是一直藏在自己头发里面的那份锦衣卫密信。
那密信装在竹筒中,只给一些人看过,看过之后又被自己塞进了头发的发髻中,这几天没有用到,竟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