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像秋石预言的那样,落在女人手心里。更不会想到,这天来的如此之快。
他的长官宋靖最近总不在府里,虽然已经有了一个正妻外加十三个姨太太,还是挡不住他去外边“尝鲜”。
他常说:“男人本‘色’,不‘色’那就不叫男人。”
长官在外边瞎混,福生不像有的副官爱跟过去一块儿寻欢,他宁愿待在府里去应付那些太太姨太太一帮女人。她们顶多嘴上占点便宜,不能把他怎么样。
有好些时候,他可以待在自己房间,读书写字他不太行,但是画画可以。
在当兵前,他跟一个老师傅学过。本来想靠这行谋生,不料打仗打到他们那,兵荒马乱的,逃命还来不及,谁还想着雇人画画呢。他就改了行当。
没想到几年不画了,现在拿起笔,手还不算生。从他笔下出来的那些人啊花啊鸟啊,都很有几分样子。
只是现在,那些花啊鸟啊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满脑子只想画那个爱掉眼泪的姑娘。画她刚柔相济万种风情。
这天午后,府上的主子们都午睡消停了,他也躺在床上琢磨着,该在新开的画上画些什么。看到秋石从外边回来,他赶忙收起画纸。
秋石进来先把门反锁上,然后神色有些慌张地走到福生跟前。
“大事不好,老弟你摊上事了。”
福生心里一个翻腾,人也翻腾着坐起。这真是人在屋里卧祸从天上来。麻烦要找上门才不会挑时候。要挑也专挑人不会觉得有麻烦的时候。
“怎么了?”
“有个姑娘堵在了大门口,点名要见你。”
“谁?”
“还能有谁,就是你让写信的那位,翠萍啊。”
“你不是说……”
“先不管我说过啥,先想想你该怎么说吧。夫人已经知道这事了。”
“她?她还管这种小事?”
“想管她就能管,没准正想拿这事解闷。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府里的女人都无聊得很。”
“可我什么都没干啊。”
“但人家手里有你的信啊,这就是证据,是私情。我们的规矩,不能跟当地人谈恋爱结婚,你这是违反了军规。”
福生睁大了眼睛瞪着秋石,信不是他写的呀,甚至内容都不由他掌控,他顶多算挂了个名。现在出事了,就想都推到他身上,今天算是看透了。
“这事你也有份。”福生梗起脖子赌气的说。
秋石忽然笑了,机敏中带着狡猾,“行,那你都推到哥身上,大不了哥的屁股也开张一回。”
“不是这意思,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还没等这两人商量好对策,催命的“小鬼”已经来了,“小魏,夫人让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