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的宜居园期间,皇家会特地举行一场夏日游行会,以此与平民互动,拉近皇室与老百姓之间的距离。
皇帝和皇后以及五品以上的嫔妃会着如寻常百姓的服饰,沿着热闹的街道,在层层护卫的保护下,漫步在其中,感受民间的气氛,融入平民的生活之中。
牧歌正在为苏稚楹梳洗打扮,但今日,她的兴致好似没那么高涨。
牧歌看到自家娘娘眼底的疲惫,小脸心疼地扭成一团。
“娘娘...你若不想去,便同皇上说。皇上心疼娘娘,肯定会顺了娘娘的心意的...”
她以为自家娘娘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但因为自己的身份又必须要参加才烦恼忧愁的。
苏稚楹伸手拍了拍牧歌的小手,淡淡地笑了笑。
“不是...本宫不是不想去,而是...”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悲伤起来。
今日是叶姐姐出殡的日子,叶姐姐无法以叶以檀的姓名入葬,她更无法以苏稚楹的身份参加叶姐姐的葬礼....
牧歌张了张嘴,见自家娘娘又难过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抽泣。
“娘娘不想说,奴婢就不听了...”
“但娘娘,奴婢不希望您伤心难过,看到娘娘伤心难过,奴婢也很难过...”
小姑娘说到后边,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又带着成年人的坚强,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的懦弱表现出来。
苏稚楹的心抖了一下,她目光温和下来,抬手摸着牧歌的小脑袋,双手捧着牧歌嫩乎白净的小脸,认真地说:“好牧歌,娘娘不难过了,你也不要难过了...”
牧歌被撑起来的脸颊肉夹着,嘟着小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牧歌永远都是娘娘的好牧歌...”
看到牧歌可爱鲜活的表情,苏稚楹积郁的内心好似松懈了不少。
这时,皇帝推门而而入,苏稚楹轻轻地掐了一下牧歌嫩乎的小懒蛋,起身迎上皇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见状,连忙扶起苏稚楹,故作恼怒地说:“朕不是说了吗?爱妃不需要行礼。”
苏稚楹微笑了一下。
尽管皇帝如此说,但任何时刻,她都不能让他人抓到对付她的把柄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脑子乏累,也不想多花心思与他人在这件小事上争斗。
“爱妃,你梳妆好了吗?”皇帝如寻常夫婿一样,出门前询问自己的妻子,打扮好了吗?
苏稚楹轻盈一笑,与皇帝拉开距离,如飘飘起飞的飞蝴蝶般旋转一圈。
她玲珑曼妙的身子包裹在寻常百姓的服饰中,即使是最简单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总有一种清冷绝艳的气势。
人不挑衣,衣随人娇,任何衣布,都掩盖不住她如域外飞仙的美。
皇帝宠溺地看着她,猛然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撞入自己怀中。
“爱妃好美...”
苏稚楹娇羞地笑了一下,她从皇帝怀里探出头,小手扶着皇帝的肩膀,细细打量了一下皇帝。
“皇上今日着装也是特别,但帅气英俊依旧。”
皇帝今日着了一件低华的玄色服饰。沉稳的玄色,将皇帝威压低沉的气势衬得愈加明显,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如悬崖之巅振翅高飞的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的威压,让寻人不敢轻易大喘气。
皇帝紧紧地牵住苏稚楹柔软细腻的小手,苏稚楹反握住他的大掌,两人如恩爱夫妻一般,走出宜居园。
皇帝和苏稚楹走在最前面,两人周围都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侍卫。
小麦肤色的大侍卫—黎砚也在其中。
他挺拔如松的头颅顶在众人的脑袋之上,如探出在云端的飞鸟,鸟览街上行人的一举一动,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护驾的反应。
皇后和众妃子如待礼的随从般跟在两人身后。
淑妃看着前面如恩爱夫妻的苏稚楹和皇帝,不满地嘟嘴,脸颊立刻溢出两个小梨涡。
“瑜妃妹妹心真是大,年轻不懂事。跟在皇上身边之人,本该是皇后娘娘吗?也就皇后娘娘大度,不同她计较,如若是臣妾,定是沉不住气,要与瑜妃妹妹当场闹起来。”
皇后抬眸看了前面如同林鸟的两人,平静地收回目光,“我等是陪皇上出来逛街闲玩的,自然要和睦高兴,瑜妃妹妹能哄皇上开心,也是瑜妃妹妹有本事。本宫老了,与皇上同床共枕多年,哪里还有那么多少女般的小心思?说些甜言蜜语哄心爱之人高兴?”
皇后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回应。
“瑜妃娘娘就是个会勾引皇上的狐媚子罢了。”
“一个靠美貌上位的狐媚子,哪里比得上与皇上恩爱多年的皇后娘娘呀?”
“皇上也是一时心迷,等厌腻了瑜妃娘娘的容貌,自然也就不会如此宠着她了...”
“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正统妻子,瑜妃娘娘算什么?只不过是个侍寝的妃子罢了。”
众人对霸占着皇帝不放的苏稚楹本就不满,听到皇后如此说她,自然也就气不过,一股脑地将不满宣泄出来。
要知道,后宫狼多肉少,皇帝只宠爱着一个人,那她们这群人怎么办?何时有出头之日?
所以,皇帝宠爱谁,众人就希望谁死!只有她死了,皇帝才有机会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