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地宫里有两条通道是通往城外的。
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通道打通到城外就是为一朝事发方便逃跑。
可这通道出口第一日便被赵阳派人牢牢把守。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一直躲在暗处秘密监视。
教帮抢到军粮以后就是从这两条通道悄然的将军粮运入地宫之内。
教帮带着他那一众亲信不停的密道里乱窜。
“去,你们走那边!
你们几个走这边,快,上去,我垫后。”
先跑出去的有一个算一个,长风军如雨后拔笋一般但凡有冒头的三五下便将其拿下。
“不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轻骑,长风军的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
教帮慌得不行,
他和林玉麟,一个马帮,一个守卫军,占尽了优势却连长风军轻骑军什么时候抵达的墨城都不知道。
“但凡他们是人就要喘气,只要喘气我们就不可能察觉不到。
墨城里外都是我们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毫无声息插到我们眼皮子底下的。”
教帮只觉得脊背发凉,凉透了的凉。
本以为这次过后便可荣归故里,他离开雁城太久太久了,他唯一的女儿想来也有十七八了吧。
“现在怎么办?”
教帮的这些心腹围了过来,
这些人自知一旦被抓势必要掉脑袋的。
横竖都要死的话为何不搏一把。
他们倒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厚重的外褂全都脱掉,轻装上阵,只为最后一搏。
这帮人就好似沸腾的井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相较于普通马贼他们的身手显然不在一个级别上的。
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和长风军的人缠斗在一起。
虽然是在城外,却依旧听得到城内传来如雷鸣般的爆炸声。
教帮狠狠闭了闭眼,硬生生咬掉唇壁上一块肉。
“兄弟,终是我失言了,我带不了你回家了。”
沙小二早知大势已去,如今想跑亦是不可能的了。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大胜和北鞍为何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与大胜人没有仇恨,他在墨城十多年,他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周围都是大胜人,同吃同住,他也想过无数次,为何日子就不能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罢了,罢了,可惜了,可惜了。”
他唯一的念想竟然是通儿,北鞍人以养男宠为乐的癖好他倒是一直未改。
“那样一副好皮囊在咱们北鞍最是少见的。
宽肩窄腰,屁股翘翘的,临死前若能再摸上一摸…
嘶哈~”
沙小二眸色一沉,
“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再见到你,我发誓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沙小二发了疯的在城里四处窜逃,
“来啊,追我啊,爷爷我在这呢,快来追我啊。”
那炸药皆埋在寻常老百姓家中。
在这里活了一辈子了,早上一家子还其乐融融的吃一锅粥,谁成想到了晚上一家子却齐刷刷的莫名其妙飞上了天。
“呦吼,惊不惊喜呀,自由吧,爷爷让你们好好享受一回。”
老百姓被炸得血肉横飞。
漫天血雨伴随着尘土炮灰将大地彻底染成了红色。
满院子的肢体残肢,这一只胳膊,那一条腿。
前一秒还在叼着母亲奶嘴的奶娃娃眼下却只剩下一颗头张着小嘴被那炙热的余波震的在院子里不停的滚来滚去。
“畜生,我他妈的跟你拼了。”
赵阳提刀追着沙小二在火海中穿梭。
但凡让沙小二逮住机会他便要引燃一处炸药。
他的身手实在是好,轻功了得,速度又快。
赵阳甚至顾不上后背燃着的火,他的眼里只有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他要抓住他,他要亲手宰了他。
沙小二的腿在爆炸中受了伤,他一个不支从房顶上滚落摔到一处农户的院中。
“很好,临死前还能带几个垫背的,爷爷就算下了阴曹地府也要当个山大王。”
这户农户的马棚里正是一处炸药的埋火点。
沙小二拖着血淋淋的腿艰难的将引线从一坨马粪底下的淤泥中挖了出来。
“操,死也不让我死得干净些。”
沙小二咒骂,他在墙上漫了漫。
他闻闻自己的手干呕了两下甚是嫌弃。
“住手。”